
江綰綰當然想放聲痛呼,可她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反倒是鼻腔酸澀,淚水糊了滿臉。
她拚命搖著頭,多想告訴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撒謊。
但緊接著,第二根銀針又紮進去,江綰綰肌肉繃緊,雙目發昏。
梁音主動說道:“如果一定要這樣對綰綰的話,還是讓我來吧,你們這群人都太粗魯了!”
她臉上帶著笑意,故意裝作不熟練,一點點戳弄著江綰綰的皮肉,針尖在裏麵反複翻攪,享受著江綰綰痛到扭曲的神情。
不知刺了有多少針,見江綰綰幾欲昏死卻依舊說不出話,梁音又提議把她綁到了電擊凳上,給她貼上冰冷的電極片。
接著直接把電流開到最大,江綰綰身體瞬間不受控地彈跳抽搐,五臟六腑都像被扔進了油鍋裏發出陣陣灼燒的痛意。
但她依舊發不出聲音。
“誒!”梁音突然想到什麼,“我記得咱們儲藏室裏有綰綰父母的牌位,在自己父母麵前,綰綰應該不會再撒謊了吧?”
賀雲琛點頭,給保鏢使了個眼神讓他去拿。
江綰綰始終麻木的表情終於出現裂痕。
當年爸媽去世後,她曾有一段時間誰都不理,隻知道抱著兩人的牌位縮在角落,所有人都以為她生病了,隻有賀雲琛走到她身邊,輕聲對她說:
“綰綰,別怕,這牌位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等以後我們結婚了,就把牌位放在我們的家裏,讓你永遠都不和他們分開。”
他分明知道爸媽的牌位對她意義非凡,怎麼能拿爸媽的牌位來威脅她!
他們不能這麼做!
她被綁在電擊凳上拚命掙紮,連帶著儀器都開始晃動。
可是已經晚了。
保鏢將兩塊布滿灰塵的木質牌位和一把斧頭一起拿進來,擺到了桌上。
梁音拿起斧頭,一臉好奇地用尖端找著位置敲擊牌位,因為時間久遠,她隻是這樣輕輕敲擊就已經使牌位出現了裂痕。
“綰綰,你父母的牌位在這裏看著呢,你還要繼續裝病嗎?”
不要,不要......
江綰綰雙眸血紅,拚命搖著頭,可喉嚨就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任她如何努力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賀雲琛皺了下眉頭,不知為何,江綰綰這反應忽然讓他心口有些發堵。
他知道這牌位對江綰綰而言有多麼重要,也能看得出她此刻的恐慌不似作偽。
可為什麼,她就是不肯開口說話呢?
得不到江綰綰的回應,梁音直接對著牌位猛砸了下去,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江父的牌位碎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江綰綰瞳孔驟然收縮,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然衝開了身上的繩子,但自己也被電極片的繩子扳地摔倒在地,艱難向著父母的牌位處爬過去。
但梁音眼都不眨,手起斧落,江母牌位以同樣方式被砸得稀碎。
“不要!!”
江綰綰終於發聲了。
這聲音像是從肺腑迸出,伴隨著帶血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