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江綰綰焦急等在路邊,看著天邊漸漸破曉。
忽然身後走來一群小混混,直接將手搭在她肩上,色眯眯的眼神直盯著她,“等誰呢,妹妹?”
江綰綰皺著眉打掉他的手,“滾開。”
為首混混卻被激怒,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裝什麼?穿這麼騷,不就是想男人了!?”
“來,哥幾個今天好好滿足你!”
他們拽著江綰綰往一旁小樹林拖,這時,一輛黑車停下,賀雲琛和賀安一臉焦急地衝下來。
“救——”
江綰綰連忙呼救,可她一句話還沒喊出來,就被小混混死死捂住了嘴巴。
樹林裏,一群混混瘋狂撕扯著她單薄的睡衣,樹林外,賀雲琛與賀安緊張地對梁音噓寒問暖,聲音清晰可聞:
“阿音,冷不冷?”賀雲琛將黑色風衣披在梁音身上,把她緊緊摟入懷中,“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以後再也不準讓我擔心了。”
賀安童聲稚嫩:“媽媽,你不能離開我和爸爸,你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
江綰綰不知何時淚流滿麵,她也曾拚命掙紮著企圖製造出一些聲響,可賀雲琛跟賀安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梁音身上,一直到他們坐上車離開,都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
就在那幾個混混即將得手的時候,江綰綰手上的手環突然開始滴滴作響,瘋狂閃動著紅光。
一群人大驚失色!
“我靠,這小娘們身上怎麼還帶著炸彈,快跑!”
江綰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感覺到手腕上那隻微型炸彈已經開始發燙,劇烈紅光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整個人被巨大恐懼籠罩,撿起一塊大石頭拚命往帶著手環的胳膊上砸。
一下、兩下......皮開肉綻,血肉飛濺。
就在炸彈引爆的前一秒,手環終於被砸斷,“砰”地一聲巨響,江綰綰被炸彈餘波震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等她再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賀雲琛站在她床邊,態度有些疏離:“你被炸傷了,醫生說會留下永久性傷痕,讓我勸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江綰綰的眼眶頓時紅了。
不是因為身上這些可怖的傷疤,而是因為她忽然想起曾經的某個新年,賀雲琛拉著她去放鞭炮,她卻不小心被鞭炮炸到了手腕的一小塊皮膚。
其實也沒有太疼,冰敷過後就沒有感覺了。
可賀雲琛卻心疼得紅了眼,不顧大雪封路的危險開車二十公裏為她請來燒傷科主任治療,確保不會留疤後又自責了好幾天。
從前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賀雲琛會給她綁上炸彈,在她的病床前說這些事不關己的話......
江綰綰眼淚落了下來,張了張口,卻發現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了。
她捂著嗓子,驚恐按鈴。
醫生檢查過後,歎了口氣,“你這是被炸彈震傷了腦神經,得了失語症,至於什麼時候能恢複,誰也說不準。”
醫生走後,看著江綰綰那麻木又混雜著悲傷的神情,不知為何,賀雲琛心裏也不太好受。
他眉頭微皺,象征性地解釋:“當時阿音在橋洞裏凍了一晚,我著急帶她回家,沒注意到你也在那裏。”
哈,好一個沒注意啊!
江綰綰偏過頭,輕輕閉上了雙眼。
即便沒注意到動靜,可難道連她在那裏等著他,連他親手給她綁的炸彈也忘了嗎?
究竟是沒注意,還是不在乎......
接下來的幾天,江綰綰安靜地待在醫院,除了不會說話,也不會哭不會鬧了。
隻是一個人待在病房,逐漸接受著賀雲琛已經不再愛她的事實。
直到這天,房門被輕輕敲響,梁音走了進來。
“綰綰,我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她一臉擔憂地走到江綰綰床前,直接抓住她那條受傷的胳膊開始查看,“對不起啊,都怪我那天任性離家出走,才會害你受這種罪。”
江綰綰說不出話,沉默地想收回手,可下一秒,胳膊猛然傳來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