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閨蜜李萌的公寓,我才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間。
安安大概是嚇壞了,一路上都緊緊抱著我,直到在李萌準備的兒童房裏睡著,小小的眉頭還皺著。
李萌給我換了身家居服,心疼地抱著我:「月月,別怕,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叔叔阿姨那邊......你也別太難過,他們隻是一時糊塗。」
我靠在她肩膀上,搖了搖頭:“他們不是糊塗,他們隻是不愛我。”
從我記事起,他們就更偏愛我弟弟。家裏所有好東西都是弟弟的,我存在的意義,仿佛就是為了給弟弟鋪路。
後來弟弟做生意賠了,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婚姻上,千挑萬選,選中了顧言這個看似前途無量的“潛力股”,催著我嫁過去,好讓他幫襯我弟弟。
在他們眼裏,我和安安,都是可以被犧牲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公司總監打來的。
他語氣嚴肅,讓我立刻去公司一趟。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趕到公司,總監辦公室裏氣氛凝重。
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麵前,臉色難看:「沈月,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份匿名舉報信,上麵羅列著我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挪用公款的「罪證」。
信的末尾,還附上了幾張經過惡意剪輯和P圖的照片,是我和幾個合作方老板在飯局上的照片,角度拍得極其曖昧。
總監歎了口氣:「顧言今天一早就帶著他母親來公司鬧了,說你騙婚騙錢,私生活混亂。現在舉報信又發到了集團紀委,公司影響很不好,決定暫時將你停職,接受調查。」
我渾身冰冷,氣得發抖。
我沒想到顧言竟會卑劣到這種地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毀掉我的事業!
他很清楚,這份工作是我和安安生活的全部保障!
我攥緊拳頭,準備打電話找他對質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我媽發來的微信。
「沈月,你爸被你氣得住院了!醫生說情況很嚴重,你趕緊拿五萬塊錢過來!」
緊接著,又是一條語音,是我爸虛弱的聲音。
「孽女......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從醫院樓上跳下去,讓你背一輩子的罵名......」
我還沒從公司的打擊中回過神,又被這接二連三的攻擊砸得頭暈眼花。
我太了解他們了。
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一定是顧言在背後指使,他知道我孝順,想用我爸媽來逼我就範!
我衝出公司,打了車直奔醫院。
病房裏,我爸躺在床上,臉色紅潤,哪裏有半點病重的樣子。我媽和顧言正坐在一旁,有說有笑地削著蘋果。
看到我,顧言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小月,你來了。叔叔沒什麼大事,就是被你氣著了。」
他走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沈月,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工作沒了,你爸媽也站在我這邊,你現在還有什麼?」
「跪下來求我,把婚禮辦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陰冷得像毒蛇。
「我可不保證,你那個寶貝兒子,明天還能不能好好地去上幼兒園。」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竟然用安安威脅我!
我死死地盯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我媽還在旁邊幫腔:「沈月,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言言道歉!他都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看著他們醜陋的嘴臉,忽然笑了。
「好啊,我可以道歉。」
我走到顧言麵前,在他和我媽都露出得意的笑容時,猛地揚起了手。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顧言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替我前世枉死的自己打的!”
“啪!”
又一個耳光,打得他另一邊臉也迅速紅腫起來。
“這一巴掌,是替我差點殘疾的兒子打的!”
所有人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
顧言捂著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暴怒。
我冷冷地看著他:「顧言,你惹錯人了。你以為這就完了嗎?遊戲,才剛剛開始。」
說完,我轉身就走,留下身後一片雞飛狗跳。
我必須立刻回去!我不能讓安安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