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成了沈曄的副手。
薑知雪每次看著沈曄的眼神,充滿了欣賞和愛意。
偶爾,她的目光會掃過我,那眼神裏的失望似乎又加深了一層。
直到那天,爸爸突然打來電話:
“阿鈺,你快來醫院,你媽......你媽突然暈倒了!”
我趕到醫院時,媽媽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
爸爸守在外麵,臉色蒼白,沈曄在薑知雪身邊焦急地踱步。
醫生出來,神情凝重。
“病人突發急性肝衰竭,需要立刻進行肝臟移植手術。”
“移植?”爸爸的聲音都在抖。
“那......那肝源呢?”
“我們已經上報了器官捐獻網絡,但等待時間不確定。”
“最好的辦法,是親屬進行活體捐獻。”
“病人的血型是RH陰性B型,非常罕見,你們誰是?”
我們麵麵相覷。
爸爸是A型,薑知雪是O型。
我和沈曄被帶去抽血化驗。
等待結果的時間,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沈曄一直抓著我的手,掌心冰冷,不停地發抖。
“哥,我怕......我怕......”
我反手握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一個小時後,護士拿著化驗單走了出來。
“誰是沈鈺?”
“我是。”我站了起來。
“經過初步評估,你的血型和病人完全匹配,可以作為捐獻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沈曄鬆開了我的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護士轉向沈曄,公式化地說道:
“沈曄先生,你的血型是B型陽性,不匹配。”
沈曄愣住了。
我們家所有人都知道媽媽是稀有的熊貓血。
也一直以為,我們兩個兒子中,至少有一個會遺傳到。
可誰也沒想到,這個幸運兒,會是臉上帶著瑕疵、從小被忽視的我。
媽媽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一早。
術前,我進去看她。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
看到我,她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費力地朝我伸出手。
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
她張了張嘴,聲音微弱。
我俯下身,把耳朵湊到她嘴邊。
“阿曄,我的好兒子......媽媽知道,你一定會救媽媽的......”
她叫著弟弟的名字,握緊了我的手。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生死關頭,她心裏依然隻有她那個完美無瑕的小兒子。
而我連名字都不配被她記起。
我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走出病房,爸爸和薑知雪立刻圍上來。
“阿鈺,你媽她怎麼樣了?”
看著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焦急和期盼,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手術,可以做。”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