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苒的出差之旅,成了陸景年朋友圈的連續劇。
時而是兩人在項目地的工作照,時而是當地美食的分享,每一張照片,溫苒都或遠或近地出現在背景裏。
我內心毫無波瀾,忙著處理著我的資產。
出差的第三天,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寶貝,怎麼還生我氣呢?連我電話都拉黑了?”電話那頭,傳來溫苒的聲音。
“好了好了,別鬧了,景年家的狗丟了,在他老家那邊。你現在去一趟,幫他找找。”
我冷冷地回了兩個字:“不去。”
溫苒語氣微變:“沈宴!你怎麼還是這麼斤斤計較!我給你買了手表,買了蛋糕,低聲下氣地哄你,你還想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幫景年把狗找到!”
“那是他的狗,不是我的。跟我無關。”
“沈宴!你再這樣沒有底線地鬧別扭,隻會不斷消耗我們的感情,是在把我往外推!”
“到時候我真的被你推到別人懷裏了,你又一個人傷心後悔,沒人會同情你!”
我直接掛斷電話,拉黑了這個號碼。
人我都不要了,怎麼還會在乎推遠呢,已經決定放下的垃圾,就不要再回頭。
那隻叫“棉花糖”的狗,是溫苒陪著陸景年一起買的,而我卻是從陸景年的朋友圈得知的。
“你陪景年去買狗,為什麼單獨和他去呢?”
“你不是對狗毛過敏嗎?我就沒叫你,不然你難受我還得照顧你。”
“你和他去買狗也會粘到狗毛,難道就不會讓我過敏嗎?而且景年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沒朋友,你上趕著獻什麼殷勤?”
“沈宴,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景年一個人,我幫他一下不是理所應當的?別總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再說我洗過澡才回來的,絕對沒有狗毛。”
後來,她卻成了“棉花糖”的半個主人,經常去幫陸景年遛狗。
一個晚上,她又去幫陸景年遛狗。
深夜,我在本地新聞上看到他們遛狗的公園附近發生持刀傷人案,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嚇得我穿著睡衣就衝了出去。
等我氣喘籲籲地趕到,歹徒已被製服,警戒線拉了起來。
而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將陸景年緊緊護在身後,眼裏滿是後怕與疼惜。
那一秒,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離開前一天晚上,我叫快遞上門將溫苒的東西寄去她公司,搬動時,突然看見老舊電腦裏她和閨蜜三年前的聊天信息。
【你真決定不回老家了?沈宴家裏麵不是為他安排了一條康莊大道,他願意嗎?】
溫苒回道:【沒辦法,景年想在這邊闖一闖,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而且沈宴那麼愛我,哄一哄他就留下來了。】
為了愛情,我放棄我爸辛苦給我安排的前途,留在這座城市陪她吃苦。
結果從頭到尾,都隻是我的一場自作多情的獨角戲。
再無留念,第二天,我坐在了飛往溫哥華的飛機上。
飛機穿過雲層,將那座承載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遠遠地甩在身後。
......
溫苒帶著她精心挑選的手表回到家,拿出鑰匙開門卻打不開。
內心升起一絲慌亂,她用力拍門:“沈宴!開門!我回來了!這次脾氣那麼大呢,都換鎖了!”
“阿宴,我真的錯了,不該使喚你去找狗的,還對你說重話,我就是想讓你體諒一下我,我真錯了,給你買了禮物,給我開開門好嗎?”
門開了,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你找誰?”
溫苒大腦空白:“我......我找沈宴,這是我家,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你家?”男人皺起眉:“你搞錯了吧?這房子我剛買的。”
轟的一聲,溫苒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撥打我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撥通了小張的電話,聲音發抖:“小張!先生呢?沈宴去哪了?!”
小張聲音猶豫:“溫總,先生他昨天寄了個快遞到公司......”
“快遞裏是什麼?!”溫苒咆哮質問。
“溫總,是您的個人物品和一份離婚協議。先生說,他走了,這次就不和您同路了,離婚協議是他送您的最後一份禮物。”
“讓您記得簽,以後各自安好,互不打擾,最後祝您和陸先生百年好合,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