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見我服軟，王莉母女倆的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王莉端起架子，開始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陳先生，這就對了。人啊，得認清自己的位置。你兒子有前途，你這個當爹的，就不能拖後退。」

她從包裏拿出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推到我麵前。

「這樣吧，看在陳陽的麵子上，車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呢，寫個保證書，承諾每個月給我們母女倆十萬生活費，另外，你名下的那套房子，也得加上我的名字。」

我看著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房子？我那套老破小，王經理也看得上？」

「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態度是另一回事。」王莉理所當然地說，「這是誠意，懂嗎？再說了，萬一以後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兒子為了這套房子鬧上法庭，多傷和氣。」

她這話說得，好像我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了。

王倩在旁邊敲著桌子，「快寫啊，磨磨蹭蹭的。寫完了我們還要去逛街呢。」

我拿起筆，在紙上慢慢地寫著。

王莉湊過來看，見我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這就對了嘛。陳先生，你放心，隻要你聽話，我保證陳陽在公司平步青雲。」

我寫完，把本子推了過去。

王莉拿起來，滿意地看著上麵的字，嘴裏念叨著：「本人陳憲，自願......」

念到一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紙上寫的根本不是什麼保證書，而是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你！」王莉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陳憲！你敢耍我！」

茶館裏的所有人都被這聲怒吼吸引了過來。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

「王經理，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以為拿捏住我兒子，就能拿捏住我？你以為一個財務部經理，就能在我麵前作威作福？」

我一步步逼近她，目光冷冽。

「你克扣底下員工的報銷款，拿去給自己買奢侈品。你利用職務之便，讓你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承包公司的采購，從中吃了多少回扣，真以為沒人知道？」

王莉的臉色由青轉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最清楚。」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兒子為什麼安排這場相親？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貪得無厭。」

王倩也被這陣仗嚇到了，但還是梗著脖子喊：「你個老騙子！你有什麼證據！我媽是公司經理，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我看著她手上那枚扳指，「你手上的東西，就是證據。」

王倩下意識地想把扳指藏起來。

我搖了搖頭，「晚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張，可以開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好的，董事長。」

「董事長」三個字，在王莉耳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