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柒柒冷笑......
不帶半點溫度的目光,徑直落在三夫人花氏的臉上。幾乎在同時,她腦中便浮現出了這個女人以往三年的種種‘戰’績。
三年前,她初嫁王府。
第一個跳出來給她下馬威的,正是這位三夫人花氏。
她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每一次不是誣陷就是栽贓,僅三個月時間,便將她身邊所有得用的娘家人,全部‘治’了個幹淨。
兩個大丫鬟被配給了馬夫,兩個小丫鬟被賣去了青樓,就連她身邊最為親近的乳娘,也被打斷了雙腿,扔去莊子自生自滅。
這些,可都是死仇啊!
以她原來的脾氣,像花氏這般惡毒的婦人,就該五馬分屍,淩遲處死......
可偏她現在已不是手握重權,高高在上的長公主,隻是戰北王府一個無依無靠的窩囊王妃。
所以,直接弄死這位是不行了。
那就弄個半死好了!!
目光盈盈一轉,終落於花氏身旁那位年輕的婦人身上。
若她記得不錯,這位本是花氏的陪房丫頭,後來明著配了個管事的兒子,暗著,卻是三老爺的拚頭。
並且,現今已經揣上了崽子。
三夫人性子潑辣,也沒什麼太多廉恥感,要在言語上擊倒她幾乎不可能,但,沒有女子能不在意子嗣。
特別是,她本人生不出來的情況下......
心中已有對策,虞柒柒滿含‘同情’瞥了花氏一眼:“三嬸眼神兒這麼好,怎地就沒瞧出你身邊的管事娘子,和三叔早已暗度陳倉,且馬上要替你幫三叔生下他心心念念的好大兒了啊?”
此語一出,花氏瞬間如遭雷擊:“你說什麼?”
而她身邊的陶娘子,卻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她若不退,三夫人許是還疑心不到她頭上,可現在,花氏柳眉一豎:“你退什麼?難道......王妃口中的管事娘子竟是你?”
陶娘子嚇得連連擺手:“不,不是的三夫人,不是奴婢。”
三夫人:“那是誰?”
陶娘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虞柒柒這時又道:“三嬸兒,你這麼問她,她又豈會同你說實話?倒不叫府醫過來替她把把脈,是不是喜脈,一試便知......”
餘下之語,已不必多言。
三夫人橫眉惡聲:“你男人替三爺出門當差,大半年都沒有回來了,你若是有孕......那隻能是偷人。”
陶娘子被嚇壞了。
撲嗵一聲跪下來:“三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您不能因為王妃隨口幾句話就這麼懷疑奴婢,作賤奴婢啊!”
三夫人一巴掌拍開她扯著自己裙裾的手:“幫你把個脈而已,怎的就作賤你了?你若是不敢,就是有鬼,就是心虛......”
陶娘子當然心虛了。
因為虞柒柒所言,句句屬實,她辯無可辯啊!
眼看著事已敗露,陶娘子也不管不顧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向了蕭元青:“三爺,三爺您快說句話啊!奴婢腹中懷的可是您的孩兒,大夫都說了,這一胎必是男丁,您可不能不管啊!”
啪!
三夫人當場就氣瘋了,狠狠一巴掌甩在陶娘子的臉上:“賤人,就在我跟前,你就敢跟三爺眉來眼去......來人,給我拖下去,灌紅花......”
人總是如此,火沒燒到自己身上時,從來不知痛。
三夫人這時全無理智可言,更也顧不上什麼大局,顏麵,她撲過去,紅眼扯著丈夫的衣襟,破口大罵:“蕭元青,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你混蛋王八蛋,你負心漢......當初你求娶我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承諾的?”
“我嫁你後,三天兩頭往娘家跑,受了兄嫂多少白眼,聽了多少閑話?隻為了替你的仕途鋪路,現在你官當上了,就嫌棄我不能生兒子了?我又不是不能生,隻是生了三個女兒而已啊!你怎地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你偷誰不好?你還偷我的身邊的人?狗男人,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非要找點苦頭吃吃是不是??啊?我讓你偷人,我讓你偷人......”
三夫人素來潑辣,一邊罵還一邊掐。
蕭元青是個男人,平時礙於妻子娘家勢大,不敢把這女人怎麼樣。可今夜如此多人在看著,還有兩位族老,頓時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一時發狠,他就推了三夫人一把......
虞柒柒等的就是這一下,雙指曲起,一枚石子便啪地一下打在了三夫人小腿的麻筋上。
隻一下,三夫人便重心不穩,直接倒了下去。
那一倒,後腦勺便重重地磕在一塊大青石頭,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