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
數不盡的酒杯砸落在陸擎淵身上。
碎片劃開數不清的傷口,酒液滲入,刺痛鑽心。
“擎淵!”
林老爺子最先反應過來,顫聲指揮下人:“快把他救出來!立刻備車去醫院!”
他氣得渾身發抖:“林疏月那混賬在哪?!”
傭人戰戰兢兢上前:“二小姐說,那位溫先生手臂被碎片濺傷,情況危機,已經先送他去醫院了......”
“她還記不記得誰才是他明媒正嫁的丈夫!”林老爺子摟緊渾身是血的陸擎淵,“擎淵別怕,爺爺會一直陪著你的.....”
昏迷中,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
悄無聲息地混入血汙裏。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陸擎淵終於蘇醒。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他艱難地睜開眼,林老爺子立刻俯身:“擎淵醒了?真是嚇壞爺爺了。”
說完,他轉頭朝門外厲聲道:“還不滾進來!”
門輕輕打開,林疏月緩步走進。
她臉色有些蒼白,後背襯衫下隱約透出隱隱血色。
“知道錯了嗎?”
林疏月神色平靜:“爺爺,家法我領了,但我不認為我有錯。”
“當時硯辭手上受傷,他有凝血障礙,身邊不能離人,我隻能先送他來醫院,何況——”
她目光掃過病床:“陸擎淵現在不是好好的?”
“我讓你來給擎淵道歉的,不是讓你來這繼續氣我的!”
林老爺子氣得直想抄東西砸他,卻被陸擎淵淡淡攔下。
“沒關係的爺爺,讓他走吧,我需要靜養。”
林疏月聞言一怔,下意識看向病床。
陸擎淵麵色蒼白地靠在枕上,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從前他哪怕隻是磕碰一下,都會委屈地湊到他跟前,眼巴巴求她安慰。
現在怎麼卻這樣安靜?
都不像他了。
那股莫名的滯澀感再次湧上心頭,但林疏月沒有在意。
她斂起神色,冷聲道:“爺爺,這是他親口說的。”
隨即轉身推門離去,接下來連著好幾日都沒再踏進這個病房一步。
林老爺子又氣又愧,不僅派人送來各種名貴補品,還強撐著病體天天來看望陸擎淵,硬是塞給他好幾張黑卡。
為了讓老人家安心,出院那天,陸擎淵隻好拿著卡去了商場。
正好要回雲城,給父母帶些禮物也好。
購置一番後,他被一隻星空腕表吸引,鉑金表殼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暈,鑲嵌的碎鑽如同星辰點點,他當即請店員包起來。
不料溫硯辭牽著林疏月恰在此時進門。
他盯著那手表眼睛一亮,溫聲請求:“陸先生,這手表真好看,不知道你能不能讓給我?”
他眼睛亮晶晶的,可陸擎淵卻隻覺得陰魂不散。
他已處處退讓吧,為什麼溫硯辭還非要主動招惹上來?
陸擎淵麵無表情地刷卡結賬,接過包裝好的禮盒,對店員禮貌道謝。
溫硯辭瞬間眼眶發紅,林疏月立即開口:“陸擎淵,硯辭手上的疤痕需要遮掩,你就不能成全他?”
“他留疤與我何幹?難道是我害的?”
陸擎淵的話語冷冰冰,聽得林疏月瞬間皺起眉:“怎麼,仗著爺爺這幾日偏寵,你就這樣肆無忌憚了?”
陸擎淵被這話裏的諷刺釘在原地。
肆無忌憚?
溫硯辭非要來搶他東西,怎麼就成了他仗勢欺人了?
他迎上林疏月冰冷的視線,忽然笑了:“是又怎樣?”
“誰讓爺爺喜歡的隻有我?”
“他溫硯辭,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三,爺爺不喜歡他,他就永遠別想進林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