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星眠是所有人眼中的滿分女友。
我們戀愛十年,她記得我所有喜好。
我低血糖,她的口袋裏永遠有糖,隨口一提的東西,第二天就會出現在我麵前。
阮星眠工作不錯,孝順,溫柔,人品很好。
家人朋友都說我走了狗屎運,才娶到她。
直到今天,她雷打不動的回去看她患有重病,性格孤僻的父親。
我卻在她的西裝外套裏,發現一張遊樂園親子套票。
而我們倆根本沒孩子。
就在這時,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老婆,回來時,記得帶上答應小然買的樂高。”
......
看著短信,我如墜冰窟。
短信裏那男人嫻熟的口吻,像多年的老夫老妻。
“阿宴,怎麼了?”阮星眠從背後抱住我,目光也落在發亮的手機上。
身後是她一聲輕笑:“吃醋了?”
“是公司客戶發錯了,全公司都知道,我愛的隻有你,要是阿宴還不放心,可以查我銀行流水,看我給沒給什麼小然買過樂高,嗯?”
阮星眠真的很會撩人,她環著我的腰,在我身上磨蹭,柔軟的香氣將我包圍,白嫩的手指引著我的手,去她衣服裏拿證件。
“阿宴,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我是單身,好不好?”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
直到看見戶口本上未婚兩個字,我渾身才柔軟下來。
不是結婚,也不是離異。
所以,剛剛那個短信,真的隻是客戶發錯了?
有這麼巧嗎?
我下意識隱藏了遊樂園親子票的事情。
阮星眠踮起腳尖,在我唇邊輕吻:“我回鄉下去看我爸爸了,別想太多,乖。”
我像每次她離開時一樣,把後備箱裝的滿滿的,全是給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嶽父”的。
阮星眠也一次又一次抱著我紅了眼睛:“阿宴,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隻是,在她坐進車裏時,我還是把小型監聽器,貼在了椅背後麵。
阮星眠走後沒多久,我懸著的心,終究是死了。
監聽器上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老婆,你還有多久回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給我發任何消息!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阮星眠聲音冰冷,跟對我平日的溫柔完全不同。
電話那邊靜默了片刻,那道男聲變得溫柔委屈:“我知道我不該發,可小然太著急了,你一周才回來看他一次,我怕他知道,他媽媽在外麵還有別的男人......”
阮星眠沉默了。
認識她十年,我知道這是她妥協的一種方式。
很久之後,她才開口說道:“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要是讓阿宴發現你和小然的存在,你知道下場的。”
我站在原地天旋地轉,心臟悶悶的疼。
電話那頭,男人聲音帶上了哭腔:“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要了?”
“是,他是我一切,沒有他,我的生命也沒有意義。”
她聲音輕柔堅定。
我卻早已淚流滿麵。
她愛著我,卻有其他的家。
她口中說的“患有重病、性格孤僻的父親。”實際上,是一個會吵著要樂高積木的孩子!
我身體搖晃,下意識伸手去拿桌上的巧克力。
苦澀夾雜著甜意,在口中蔓延時,我恍惚又看見了阮星眠的模樣。
自從知道我低血糖之後。
她每天衣服裏,都會揣著糖塊。
阮星眠常說,她就是我延伸的臂膀,隻要我有需要的地方,她一定會在。
可我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