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弄清來龍去脈後,當場表示,這種在小區散養大型烈犬,還放任其咬人的惡鄰,他們一定會嚴懲。
“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個小區?”
“董坤,住水榭花園小區,具體幾單元幾室我不清楚,你們去問物業,他們肯定知道。”
我本以為警察會馬上出警,卻沒想到在聽到董坤的名字後,他們露出了猶疑。
一個警察去打了電話,然後讓我坐下等待。
十幾分鐘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了派出所,他自稱是董坤的律師。
“張先生,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直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瞬間我明白了一切。
“我的女兒終身癱瘓了,你說需要多少錢?”
律師輕咳了一聲,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一條人命也不過八十萬,你是想把董坤抓起來是嗎?可以,但傷人的隻是他的狗,跟他沒直接關係,他就算被抓了,最多也就幾天就能出來。”
他貼在我耳邊小聲道。
“聽我的,拿了錢趕緊走,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看著他那惡心的笑和警察漠不關心的假裝忙碌,我內心的氣憤到了頂點。
這個城市肯定是討不到公道了,而且往後的處境肯定十分凶險,我要趕快帶著女兒離開這裏。
想到此,我轉頭就離開了派出所,直奔小區,準備收拾好行李就去醫院接女兒。
可我到了家門口,卻發現大門被人暴力破壞,裏麵一片狼藉。
客廳正中,女兒最愛的玩具熊被撕成了碎片。
我迅速奔向臥室,剛進臥室頭頂就傳來一陣劇痛。
臥室裏藏著七八個大漢。
“本來想砸完你家再去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董坤坐在一張椅子上,歪著嘴看我。
“給我打!老子說過要讓你和你女兒下半輩子都住在醫院,就一定說到做到!”
密集的拳腳拚命地往我身上招呼,我隻能用胳膊護住關鍵部位。
劇烈的疼痛讓我想起曾經的那些日子。
不過和那些相比,這些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良久,董坤走了過來,看到我遍身是血,很是滿意。
“趕緊滾出昆市,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他照著我的頭,狠狠踢了一腳,帶著眾人離開。
我艱難地爬了起來,去床板的夾層裏取出自己的醫藥箱,簡單處理了下。
然後出神地看著箱子網格裏那張“烈士表彰”。
對外界來說,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臥底毒窩九年,最後一場假死,使我全身而退。
當我回家後卻發現妻子因為抑鬱,吊死在客廳中央,六歲的女兒看到我,害怕地縮在牆角。
醫生說琪琪患有自閉症,但如果有良好的教育和環境,她的人生會和普通人一樣充滿可能。
於是我才把她帶到了這個城市,因為這裏有全國最好的學校。
現在看來,我不得不離開了......
但為什麼我要離開?該離開的人不是我,我是歸來者。
抽完三支煙,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真是瞎了狗眼!竟然欺負到你頭上了?!”
“兄弟,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全力幫助你,你需要什麼?”
我淡淡地說道:
“五十條烈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