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院那天,周硯深難得地出現在醫院,說要帶她去拍賣會散散心,買點東西補償她。
梁洛歆不想去,卻被他半強迫地拉上了車。
一上車,她就看到了坐在後座,打扮得花枝招展、依偎在周硯深身邊的江可盈。
梁洛歆隻覺得一股強烈的諷刺感湧上心頭。
他所謂的補償,就是帶著他的情人,一起來膈應她嗎?
拍賣會現場,名流彙聚。
周硯深出手闊綽,為梁洛歆拍下了好幾件價值不菲的珠寶,引得周圍一片豔羨的低語。
然而,當最後一件壓軸拍賣品,一條名為“永恒之心”的藍鑽項鏈被呈上來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條項鏈不僅價值連城,更寓意著獨一無二、至死不渝的愛。
競拍異常激烈。
最終,周硯深以一個天文數字,力壓所有競爭者,將永恒之心收入囊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條象征著真愛的項鏈會屬於梁洛歆時,周硯深卻轉身,親手將那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遞到了依偎在他身邊的江可盈手裏。
全場瞬間一片嘩然!
周硯深似乎感受到了梁洛歆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他側過頭,對她解釋,“洛歆,別多想。今天給你買了這麼多件珠寶,也該給可盈買一件。她跟著我,也不容易。”
周圍那些壓抑不住的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梁洛歆的耳朵裏。
“嘖……周太太這臉打得……”
“就算買了十件百件,也比不上這條永恒之心啊……”
“這寓意……周少這是半點臉麵都不給周太太留了……”
梁洛歆隻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她再也待不下去,起身想要去外麵透透氣。
剛走到露台,江可盈就跟了上來,脖子上赫然戴著那條剛剛拍下的永恒之心,藍鑽在夜色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周太太,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不開心嗎?”江可盈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笑容得意而挑釁,“硯深他就是疼我,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要是我做了周太太,一定不會像你這麼沒用,我肯定有辦法讓他收心,隻愛我一個。”
梁洛歆看著眼前這個天真到可笑的女人,隻覺得無比疲憊,連反駁的欲望都沒有。
她的沉默卻激怒了江可盈。
“你不信?”江可盈拔高了聲音,“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說完,在梁洛歆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江可盈竟然猛地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將肩帶扯斷,露出大片肌膚,然後一邊朝著宴會廳方向跑去,一邊發出驚恐的尖叫:
“硯深!救命!周太太!周太太她要找人來侵犯我!!!”
梁洛歆站在原地,看著這拙劣的栽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快,周硯深帶著一群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衣衫不整的江可盈,立刻將她護在懷裏,目光銳利地射向梁洛歆,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
“梁洛歆!你又想幹什麼?!給我一個解釋!”
梁洛歆迎上他質問的目光,心冷得像一塊石頭:“我沒有做的事,怎麼解釋。”
“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周硯深厲聲斥責,“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梁洛歆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著那頭冷靜地吩咐了幾句。
沒過多久,幾個穿著破爛、渾身散發著酸臭味的乞丐被帶了上來,茫然地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場合和一群衣著光鮮的人。
梁洛歆指著被周硯深護在懷裏的江可盈,對那群乞丐說:“上了她。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她說著,從手包裏拿出一大疊厚厚的鈔票,撒在了地上。
全場死寂!
唯有乞丐興奮地紅了眼,一擁而上,瘋狂的撕扯著江可盈的衣服。
“啊……救命……救命!”
所有人都被梁洛歆這驚世駭俗的舉動驚呆了!
“梁洛歆!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周硯深目眥欲裂,猛地拔出手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槍聲震懾了所有人,那群乞丐嚇得抱頭鼠竄。
“滾!都給我滾!”周硯深怒吼道。
乞丐們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周硯深將嚇得瑟瑟發抖、衣服已經被撕扯得更加破碎的江可盈緊緊護在懷裏,眼神如同嗜血的野獸般死死盯著梁洛歆。
江可盈依偎在他懷裏,哭得幾乎斷氣:“硯深……我……我被乞丐吻了,我臟了,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她太惡毒了……”
周硯深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決絕:“你放心,我會的。”
他抬起頭,看向梁洛歆,一字一句地命令:“把她給我綁起來,吊在香港東方明珠塔頂!吊足一夜!讓全港的人都看清楚,敢動我周硯深的女人,是什麼下場!”
梁洛歆靜靜看著他,卻扯了扯唇笑了。
隻是那笑容,無比的諷刺,無比的悲涼。
她沒有任何掙紮,任由保鏢將她帶走。
那一夜,香港維多利亞港的夜景依舊璀璨。
而她,像一件破敗的玩偶,被高高地吊在冰冷的塔頂,承受著夜風的肆虐和全城目光的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