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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音剛落下，人群瞬間就炸鍋了。

人群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一腳把我踹倒在地。

我回頭一看，是我女兒的男朋友季成陽。

他看向我，滿臉憤怒。

“陳國棟，你在說什麼狗屁話？有種你再說一遍！”

“她高考的時候體諒你賺錢不容易，放棄自己最喜歡的領域選了學費全免的專業，前兩年你摔斷了腿，她休學兩個月在家裏沒日沒夜的照顧你。”

季成陽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對著我臉上又是一拳。

“她天天在我耳邊說以後賺錢了要給你買一個大房子，專門騰出來一間房間給你放你釣魚用的漁具，她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讓你過得輕鬆點，可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我把他從我身上推開，剛要開口，季成陽突然盯住我，眼裏神色不明。

終於，他顫抖著聲音問出了心裏的猜想。

“陳國棟，我問你，是不是李一鳴他給你塞錢了？”

我被他說的一愣，完全沒料到他會猜到這種程度。

人群瞬間都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怒火。

“你工作幾十年都沒能把房貸還幹淨，上個月你出去打牌還輸了一萬五，你說過很多次你早都過夠了沒錢的日子。”

“所以庭審那天，李一鳴偷偷承諾給你錢了對不對？”

人群一片安靜，都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默然地看著他。

“你們想太多了，如果我真想賣女兒，她沒丟掉清白之前不是更值錢？”

“現在她成了半個植物人，跟一塊爛抹布似的誰會為了她花錢？”

“我隻是單純覺得李一鳴那個男孩不像壞人，他才25歲，十幾年都要在監獄裏度過多可憐。”

人群都被我的話震驚住了，他們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怒火，恨不得都衝上來把我抽筋扒皮。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爸爸，原來現在的我在您心裏，就是塊爛抹布嗎？”

“那畜生可憐，往後一輩子都要戴著尿袋生活，無論心裏還是身體都留下嚴重創傷的我。”

“不可憐嗎？”

是陳悅。

是我的女兒。

她字字泣血，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