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敘是南城走失的真千金。
半年前,她的親生父母找到她,準備接她回家。
當時她剛從鬼門關出來,看到尚嘉禾為了照顧她累得病倒了,安敘感動之餘,當場就和要接她回家繼任安氏並聯姻的父母劃清了界限。
當時她以為,隻要擁有尚嘉禾,她就擁有了全世界。
現在看來她還是高估了人性,也高估了尚嘉禾的承諾。
電話那頭的安母聽到她的話激動不已,一再詢問後和她定下了回城的日期。
“七天後我就回去。”
掛斷電話,安敘準備去醫院。
門口,尚嘉禾帶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看穿著,應該就是視頻裏的女孩。
女孩甜甜的笑著朝她走來:“你就是安敘姐嗎?我叫紀沫,總聽嘉禾說起你,真羨慕他能找到你這麼不要命的女孩,不像我,從來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笑得人畜無害,話裏卻滿是譏諷,渾身散發著綠茶味。
安敘疼得幾乎站不穩,她不想糾纏,隻想盡快去醫院,離開時卻被紀沫緊緊捏住了手腕。
“安敘姐,你要去哪兒?我聽說你也是畫家,我們一起交流交流經驗吧。”
手腕被捏出了血,鑽心噬骨的疼蔓延全身,安敘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紀沫踉蹌著後退幾步倒在尚嘉禾懷裏,捂著臉做委屈狀:“嘉禾,安小姐好像不喜歡我。”
尚嘉禾一改往日的溫柔,眉間染上厲色:“阿敘,沫沫跟我是同一類人,又跟你一樣是個畫家,我帶她回來就是想讓你們好好相處,你何必這麼疾言厲色?”
好一個同一類人。
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同類人嗎?還是把她當遊戲,一同消遣的同類人?
手腕在不停滲血,視線開始模糊,安敘用盡全力朝尚嘉禾伸手:“送我去醫院。”
尚嘉禾第一次無視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紀沫身上。
安敘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她是被生生疼醒的。
睜開眼,家庭醫生正在處理她手腕的腐肉。
“別亂動,你手腕的肉被藥物強烈腐蝕過,隻能把腐爛的部分切掉,要是亂動切到手筋就麻煩了。”
腐蝕?
安敘清醒了幾分。
“明明都快好了,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腐肉?”
“具體原因還要做進一步檢測,現在我先幫你把腐肉切除。”
額頭大顆汗珠滾落,安敘忍不住開口:“李醫生,能不能打點麻藥?”
“不可以。”
尚嘉禾帶著紀沫走了進來。
“阿敘,不可以,要是用了麻藥會前功盡棄的。”
安敘了然,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所以我的手變成這樣是你故意的?”
尚嘉禾沒有否認,話裏帶著心安理得的篤定。
“這是係統給我發布的任務,我也沒辦法,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次,就辛苦你再忍一忍,到時候任務結束你就不用再受苦了,我也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留在你身邊了。”
依舊是這副說辭,安敘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隻是這一次,她不會再順從他了。
安敘收回手:“是啊!就因為我為你做了太多,才會讓你覺得我是可以隨意對待的人。”
“可是尚嘉禾,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怕疼,你傷害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絲不忍嗎?”
她的這番話讓尚嘉禾不解:“怎麼了阿敘?之前你不是一直很樂意幫我做任務嗎?”
安敘不想解釋,怔怔看著他,目光堅毅:“那是之前,我現在想打麻藥,可以嗎?”
尚嘉禾眼中閃過一抹被拒絕的不快,可看著安敘慘白的臉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