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秦燃隱婚七年,人前我是替他應酬陪酒的貼身助理,人後做他解決需求的合法床伴。
直到他白月光回國那晚,我像個服務員般被使喚。
顧雪亭都看不下去:“阿燃,讓思文坐下吧,總助又不是保姆,再說我哪有那麼嬌氣。”
他卻摟著她的肩笑:“她皮糙肉厚,哪像你,需要人捧在心尖上。”
上一世,我忍不住開口:“老公,你是在當著我的麵出軌嗎?”
顧雪亭負氣衝了出去,意外車禍身亡。
此後五年,秦燃將我囚禁在家虐待,逼我生下孩子,取名狗蛋,與狗同住。
孩子死後,我被救出,才知當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元凶,就是救我於水火的秦燃。
重生歸來,我端起酒杯:
“敬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就不奉陪了,秦總,我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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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中所有說笑和碰杯的聲音都消失了。
一道道目光驚疑不定地在我和秦燃之間逡巡。
秦燃摟著顧雪亭肩膀的手僵住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捏著酒杯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依偎在他懷裏的顧雪亭卻搶先一步,語氣嬌嗔地開口:
“思文,你說什麼呢?怎麼突然要辭職呀?是不是阿燃平時工作安排得太滿,讓你受委屈了?”
她這話看似關心,實則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我不懂事、不堪重任。
立刻有善於逢迎的人附和:
“柯助理可是秦總的左膀右臂,怎麼說走就走?”
“就是,秦總待柯助理不薄啊,這太突然了。”
我平靜地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這飯是吃不下去了。
“談不上委屈,隻是在秦總身邊這七年,該學的都學到了,經驗積累得也差不多了。”
我抬眼,目光掃過秦燃鐵青的臉,最終落在顧雪亭故作關切的臉上,微微一笑。
“而且,我男朋友......也確實不希望我繼續這麼辛苦。”
“男朋友?”
顧雪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用手輕輕掩住唇。
“思文,你該不會是為了搪塞我們,隨口編的吧?之前都沒聽你提過呀。”
她語氣帶著親昵的調侃,眼底卻盡是審視和不信:
“我還以為你對秦燃有什麼心思呢,是我多想了。”
“是不是家裏催得急?也難怪,女孩子到這個年紀,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她身邊的幾個兄弟也跟著起哄:
“就是,柯助理,什麼樣的男人能入你的眼啊?”
“能把我們秦總手下的得力幹將追到手,本事不小嘛!”
秦燃終於嗤笑一聲,那笑聲又冷又刺耳。
他一把攬過顧雪亭,端起酒杯湊到她唇邊,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聽見沒?人家柯助理攀上高枝了,哪裏還看得上我們這小廟。來,雪亭,我們喝我們的。”
他竟然就著這個姿勢,和顧雪亭喝起了交杯酒。
周圍瞬間爆發出更熱烈的起哄和口哨聲。
顧雪亭滿麵羞紅,半推半就,眼波流轉間盡是得意。
一杯飲盡,她仿佛才想起我還在旁邊站著,用手扇著風,語氣帶著勝利者的炫耀和一絲施舍般的憐憫:
“哎呀,思文你別介意,阿燃他就是太高興了。不過說真的,有好的去處和......男朋友,是好事,我們都為你高興。女人嘛,最終還是要找個依靠的。”
我心裏那片早已冰冷的荒原,連最後一點自嘲的火星都熄滅了。
都重活一世了,親眼見過秦燃更畜生的模樣,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期待他秦燃能有一絲愧疚,還是期待顧雪亭能有點良知?
我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目光越過這群喧鬧的人,精準地落在角落那個一直安靜坐著,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讓聲音清晰地穿透嘈雜:
“沈從南!”
整個包廂再次安靜下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戲看夠了嗎?我要回家,你還打算傻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