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醒來時,身邊已經空了。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黑卡。
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今天之內,刷爆它。】
是林清晚的字跡。
我拿起卡,笑了。
她羞辱我的方式,還是這麼沒新意。
我起床,洗漱,換上最貴的西裝。
然後出門。
我叫上了我在這座城市裏唯一的朋友,周琪。
我們在商場裏彙合。
“我的天,”周琪看著我:“你這是要去參加前任婚禮嗎?怎麼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差不多。”我說:“林清晚給的遣散費,幫我一起花。”
周琪吹了聲口哨。
“她終於想通了?要跟她的白月光雙宿雙飛了?”
“嗯。”
“那你呢?有什麼打算?”
“拿錢走人,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也好。”
她拍拍我的肩:“這三年,辛苦你了。”
我們血拚了一整天,卡刷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商場經理親自出來接待我們。
晚上,我回到別墅。
林清晚在。
還有蘇銘。
他們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我。
我把購物袋丟在地上。
“林小姐,你的任務,我完成了。”
林清晚看了一眼那堆成山的袋子,沒說話。
蘇銘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阿澤,你回來了。”
他笑得溫和:“清晚都和我說了,你們的三個月之約。”
“哦?”
“這三個月,我會搬出去住。”他說:“我不想打擾你們。”
他真是善解人意。
“不用。”我看著林清晚:“我覺得三個人一起住,挺熱鬧的。”
林清晚的臉色沉了下去。
蘇銘的笑容僵在臉上。
“阿澤,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我說:“林小姐買了我三個月,那我就是這裏的男主人,我讓誰住,誰才能住。”
我看向林清晚,“你說對嗎?我的......妻子。”
林清晚盯著我,眼裏藏著風暴。
良久,她開口。
“隨你。”
蘇銘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清晚。
“清晚?”
“你先回去。”林清晚說:“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蘇銘咬著牙,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客廳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林清晚問。
“履行合約。”我說:“扮演一個讓你厭惡的丈夫,我不是很在行嗎?”
“陸澤,”她走近我:“別玩火。”
“我沒有。”我看著她:“我隻是想在離開前,多看看你的白月光那副想殺了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我覺得很有趣。”
她捏住我的下巴。
“你就是這麼看阿銘的?”
“不然呢?”我反問:“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
她甩開我。
“你無可救藥。”
她上了樓。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是三年的壓抑,讓我扭曲了。
或許是看到蘇銘那副勝利者的姿態,讓我不甘心。
我不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變本加厲。
我辭退了蘇銘安插在別墅裏的所有傭人。
我把他留在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打包扔了出去。
我甚至開始調查他。
我知道這很危險。
但我控製不住自己。
林清晚對我越來越冷。
我們之間,除了履行合約時的身體接觸,再沒有任何交流。
她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
我知道,她都去了蘇銘那裏。
我不在乎。
直到那天,林思源衝進別墅。
他揚手就給了我一拳。
“陸澤,你這個混蛋!”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他。
“你憑什麼這麼對銘哥!你把他的東西都扔了,你還找人去查他!”
我沒說話。
“我姐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你等著,等三個月一到,我看你怎麼滾出林家!”
他罵完,摔門而去。
晚上,林清晚回來了。
她喝了很多酒。
她把我從床上拖起來,扔在地上。
“誰讓你去查阿銘的?”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想查就查了。”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動啊。”我看著她:“反正,我爛命一條,不像你的蘇銘,金貴得很。”
她一腳踹在我身邊的櫃子上。
櫃子倒了,裏麵的東西碎了一地。
“陸澤,”她紅著眼:“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碰他。”
她說完,轉身離開。
門被用力甩上。
我躺在地上,碎片劃破了我的手臂。
血流出來,我沒有動。
我隻是看著天花板。
原來,心死了,身上再痛,也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