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煙和楚淩洲在一起三年,是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
然而婚禮前半個月,薑煙卻突然被爆出大量私密照。
一夜之間,“玉女”變“欲女”,無數汙言穢語像石頭砸向她,甚至家門口都被人噴上了“蕩婦”的字眼。
看到照片的薑煙無比震驚,因為那根本不是她!
和楚淩洲在一起三年,她依舊是完璧之身,更沒有和任何人拍攝過這樣大尺度的照片。
她急切的去找楚淩洲解釋,卻撞見他正和前任葉珍珍玩“純恨文學”。
“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酒吧包房裏,葉珍珍用破碎的啤酒瓶刺進了楚淩洲的胸口,而楚淩洲也當場撥通電話,搶走葉家最想要的項目。
“那我也祝你前程似錦,所得皆所願!”
二人劍拔弩張,用最憤恨的眼神盯著彼此,可眼底那根本無法壓製的愛意,圍觀朋友們卻看得清楚,包括薑煙。
她全身僵直的看著楚淩洲胸口不斷湧出的鮮血,幾乎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直到葉珍珍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一巴掌扇在楚淩洲的臉上。
“楚淩洲你這個瘋子!你以為三年前是我拋棄你,卻不知道那時候我得了癌症,為了不拖累你我才選擇出國治療!可等我治好想回國找你,你卻和薑煙在一起了,甚至連她曝光的那些私密照都不在意,堅持要和她結婚......嗬嗬,我還能說什麼?”
她失望轉身時,卻被楚淩洲一把拽住了手臂。
因為失血過多他聲線沙啞,眼底卻彌漫開一種幾近癲狂的得逞笑意。
“有意義......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釋,薑煙的那些私密照是我找人合成放出的,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回國看我笑話......但隻要能引起你的注意,我不在乎用任何手段。”
葉珍珍一愣,也被楚淩洲不顧一切的瘋狂所震驚。
“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你難道沒發現,薑煙的眉眼和你有幾分相似嗎?”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在薑煙的腦海裏轟然炸響。
空氣仿佛靜默了一秒。
下一秒,楚淩洲將葉珍珍狠狠擁入懷中,動情地吻住她,眼角眉梢都是幾乎要將人焚燒殆盡的愛意與欲念。
這一幕,像一盆冰水從薑煙的頭頂淋下,瞬間凍結了她的全身,連心跳都停跳了半拍。
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殘忍。
殘忍到,像一場淩遲。
那些毀掉她清白的照片,是她深愛了三年的未婚夫親手設計的。
三年來他對她的所有尊重與克製,也全是偽裝。
他不愛她,所以不願意碰她。
他不愛她,所以可以毫不在意她的清白和名聲。
他把她,當成了一個刺激前任回國的工具,一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
周遭的朋友們開始起哄,歡呼。
“三年了,這場純恨文學的鬧劇總算可以收場了!”
“這下,薑煙那個替身炮灰的戲份,也該殺青了吧?”
這一刻,薑煙的淚水才後知後覺地砸落。
原來,她不是純愛故事的女主角,隻是“純恨文學”裏,那個被獻祭的炮灰替身。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滑落,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內心的那個窟窿,比這要疼上千百倍。
此時包房裏,葉珍珍滿臉通紅的推開了楚淩洲。
“你知道的,我是不婚主義,我也不希望被你們楚家的規矩束縛......”
楚淩洲回答毫不猶豫。
“我和薑煙的婚禮會照常舉行,她性格溫順不堪大任,隻適合做籠中鳥,而你不一樣,你應該在我的托舉下展翅翱翔,做你想做的一切。”
聽到這話,門外的薑煙笑出眼淚。
三年前她是舞蹈學院公認最有前途的好苗子,在一次文藝演出時結識了貴為京圈太子爺的楚淩洲。
他說第一次看到她表演就驚為天人,大張旗鼓的對她展開追求。
他的追求聲勢浩大,滿足了少女對浪漫的所有幻想。
曾為了給她過生日,他包下全城的大屏循環表白,
也曾為了討她歡心,在六月盛夏耗費巨資空運來喜馬拉雅山的雪花,為她下了最浪漫的一場雪。
她涉世未深,怎麼經得起這樣的窮追猛打,很快就答應和他在一起。
可在一起後不久,他就溫柔地勸她,“跳舞太辛苦了,而且那個圈子太複雜。以後,你隻需要安心做我楚淩洲的女人,隻跳給我一個人看。”
因為愛他,她甘願一步步退讓。
三年來,她努力學習禮儀,替他孝順父母,操持家務,甚至參加了所謂的“豪門全職太太專業培訓”,把自己從一個滿懷夢想與靈氣的舞蹈係高材生,硬生生打磨成了一個等待入職的全職太太。
可她做的一切,最終換來的是一句“性格溫順,不堪大任,隻適合做籠中鳥”。
可她想做的,從來都不隻是一隻籠中鳥啊!
包房內的歡呼聲還在繼續,薑煙再也撐不住,轉身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馬路邊,她撥通了導師的電話。
“陳導,我願意去美國加入您推薦的舞團。”
三個月前,陳導打來電話邀請她。
可她以自己馬上要嫁人為由拒絕了。
當時陳導很是惋惜,還說希望她不會後悔。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到了後悔的這天,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你想通了我很欣慰,但你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丈夫會同意嗎?”
“婚禮,不會舉行了。”
薑煙笑了一聲,正要掛斷電話,刺眼的車大燈突然打在她的臉上。
伴隨著劃破寧靜的刹車聲響,薑煙的身體被高高的拋上天空,隨後重重砸落地麵。
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秒,她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竟是解脫。
真好。
那隻被精心圈養了三年的籠中鳥,終於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