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的!媽!不是你想得那樣!”
許夢麵對我媽雷霆般的逼問,瞬間崩潰,驚慌失措地哭喊起來。
“孩子是林舟的!一定是林舟的!是醫院的報告搞錯了!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她哭著想去拉我媽的手,卻被我媽嫌惡地一把甩開。
“搞錯了?這可是市中心醫院!全市最權威的!你說搞錯了就搞錯了?”
我媽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恨不得當場把許夢撕碎。
我立刻上前,紅著眼,將許夢“保護”在我身後,攔在我媽麵前。
“媽!你別逼她!我相信夢夢!我相信她!”
我轉頭,用一種“深情”又“痛苦”的眼神看著許夢。
“夢夢,你別怕,我相信你。我們明天就去另一家醫院,不,我們去全上海最好的醫院複查!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我這番以退為進的表演,成功地把選擇權和壓力,完全拋給了許夢。
她看著我“堅定不移”的眼神,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哭著點頭:“對!複查!我們明天就去複查!”
我媽被我攔著,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許夢,嘴裏不停地罵著“不要臉”、“狐狸精”。
這一夜,注定無人能眠。
深夜,許夢以為我們都睡著了,偷偷摸摸地溜到陽台。
她顫抖著撥通了周晟的電話。
她不知道,我早就在陽台那綠蘿花盆裏,藏了一支微型錄音筆。
許夢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充滿了怨毒和恐慌。
“林舟他……他有不育症!他根本生不了孩子!”
電話那頭,傳來周晟一聲輕蔑的嗤笑。
“不育症?那不是更好嗎?省得你解釋了。”
“你不是說你老公是個傻子嗎?孩子生下來就是他的,你隨便哄哄不就行了。”
許夢快要瘋了:“哄?怎麼哄!他今天拿了醫院的報告回來!他媽現在就在家裏!他們都知道了!”
“周晟,這件事你必須負責!孩子是你的!”
電話那頭的周晟,終於收起了笑意。
“負責?許夢,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想讓我負責?我老婆要是知道了,你猜她會怎麼對你?”
“我警告你,別動什麼歪心思,敢把事情捅到我老婆那裏,我不僅能讓你在這個行業裏徹底消失,我老婆的手段,也絕對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肚子裏的東西,你自己處理幹淨。別來煩我。”
“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陽台上,許夢的哭聲從壓抑到崩潰,最後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明天的複查報告能有奇跡發生。
或者,她能用往日的恩情,說服我相信這個“醫學奇跡”。
第二天一早,她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到我和我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嚴肅。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老公,我們……今天去哪家醫院複查?”
我沒有回答她。
我隻是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你不是說你老公是個傻子嗎?你隨便哄哄不就行了……”
周晟輕浮又殘忍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回蕩在客廳裏。
許夢卑微的乞求和哭喊,更是聲聲入耳。
錄音播放完畢。
整個空間,落針可聞。
許夢的臉,在一瞬間血色盡失,白得像一張紙。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
我媽氣得嘴唇都在發抖,她衝上去,指著許夢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下三濫的東西!”
“不僅騙我兒子!還想讓我林家給你養野種!你安的什麼心啊你!”
許夢被打得摔倒在地,捂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從茶幾下麵,拿出早已擬好的另一份文件。
離婚協議。
我把它推到許夢的麵前。
“簽了它,淨身出戶。”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不然,這份錄音,明天就會出現在周晟老婆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