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軒冷笑著,雖然他喝了很多酒,但是卻怎麼也醉不了,現在的他腦子還是很清醒。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已經不在意我了,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他的聲音夾雜著酒氣的咆哮。
她有些心痛的說道,“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不應該這麼不珍惜自己啊。”
“嗬嗬,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你管不著。”
白子兮苦笑,是啊,她已經不是他什麼人了,是她親口說的分手,那麼又有什麼資格來責怪他呢。
林文軒腦中似乎靈光閃過,帶著強烈的希冀。
他用真摯的眼神深深的望著白子兮。
“你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決定回來了。”
是嗎?是他想的那樣嗎?
其實她後來又後悔了,發現她還是深愛著他的,所以回來了。
是這樣嗎?
一定是這樣的。
望著他這樣的眼神,白子兮甚至不敢說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是該做個了斷了,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白子兮拿出紙質袋子,打開,裏麵是一摞一摞的鈔票。
“文軒,這裏有一大筆錢,算是給你的分手費。”
“我不要,我隻要你。”
“有了這一筆錢,你就能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
要是你不要,那麼我做的那些不就白費了嗎?
白子兮差點就要說出口,還好理智阻止了她。
他冷冷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白子兮,你拿著那個男人給你的錢施舍我,你當我是什麼,被你苞養的小白臉嗎?”
“不......不是的。”
他怎麼能這麼想她呢,她心裏麵不是這麼想她的?
林文軒的話就像是冰錐刺入,卻不自知。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林文軒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裏麵,因為剛才白子兮的一番話,讓他的酒醒了很多。
但是他卻情願,不要清醒,那樣就不會感到心痛。
他不斷的蜷縮著,似乎想把自己深深的埋起來,這樣就看不到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他們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麼一切都變了呢?
他還偷偷的買了訂婚的戒指,那是他公司漸漸步入軌道的時候買的,為的就是給她一個驚喜。
林文軒突然想到了戒指,然後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不停的翻箱倒櫃著。
白子兮以為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連忙扶著他。
“文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他不管不顧,就像是癲狂了一樣。
然後,他在一個抽屜裏麵,翻出了一個小盒子,他突然開心的笑了。
還好,還在。
白子兮不清楚他為什麼要突然找這麼一個盒子,而且還很寶貝它的樣子。
他賭上了最後的希望,單膝下跪,然後緩緩的打開盒子。
盒子裏麵安置著一枚樸實但不失精致的戒指。
“子兮,嫁給我好嗎?”
白子兮捂著嘴,生怕自己失聲痛哭起來。
她曾經想象過這一刻的到來,那時會多麼的激動。
可是在她已經簽下契約後,麵對他的求婚。
這一切,又顯得多麼的諷刺。
林文軒也在害怕,他怕她是否會拒絕他,雖然她看上去那麼的激動,但是他的心卻不停的在胸腔裏擊打著,他真的太害怕了,若是以前,他有這個自信,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
接著,他看見白子兮不可置信的慢慢後退。
他的臉上出現了絕望。
“對不起,文軒,我不能接受。”
他還在笑著,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是不是覺得這個戒指不夠精致,沒關係的,這是之前買的訂婚戒指,要是結婚,我會補給你一個更好的。”
原來,他早就想好了,她不知道,原來他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可是,她卻,她卻沒有這個資格帶上那個戒指了。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我要結婚了。”
林文軒的膝蓋跪的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已經麻木了。
他的耳後傳來陣陣轟鳴聲,根本聽不清她講了什麼。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白子兮也知道這很殘忍,但是她不想瞞他,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我說,我要結婚了,但是不是和你。”
“為什麼,你要和哪個男人結婚?”
他的嘴唇仿佛要滴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笑。
“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那個男人有錢,所以你跟了那個男人,好啊,白子兮,你有出息了,知道良禽擇木而棲,所以你是準備甩了我,是嗎?”
白子兮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他的怒火仿佛快要在她的身上燒穿一個洞出來。
既然他認為是那樣,她也不辯駁了。
就讓他認為她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也好過在知道了真相,真的毀了他自己好。
見她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林文軒怒極了,再也抑製不住的爆粗口。
“那麼我他媽的,到底算是什麼。”
她也不準備解釋了,隻是又重新拿出那個紙質的袋子,塞到林文軒的手上。
“這筆錢,你拿著,就當是我給你的分手費吧。”
林文軒看到她連看都不敢看,徹底的死心了。
他慢慢的起身,拿著紙質的袋子,走到窗邊。
在白子兮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下,把它扔到了樓下。
然後,轉頭,對她說道,“帶著你的錢,滾——”
“文......”
白子兮還想說什麼。
林文軒指著大門,咆哮道,“滾——”
她本來想說他可以拿著這筆錢,重新開一家新的公司。
可是,她卻實在不是忍心再往他的傷口上撒鹽了。
她知道,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錢,可是他想要的,她卻沒辦法給他。
白子兮,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她需要給他時間慢慢撫平傷口,也許離開他才是最好的打算。
起身,毫不猶豫的回頭。
林文軒隻能看到一個決絕離開的背影,手上拿著的那枚戒指,熠熠生輝,卻像是個最好的諷刺。
他用力的把盒子朝牆上一砸,“啊——”
多日苦苦悶,此時終於爆發出來了。
若是,白子兮稍微遲點離開,也許就會看到林文軒瀕臨崩潰的一幕,也許她就不會就這麼離開了。
可是,沒有那麼多的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