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資料我會去幫你查的,顧安然現在,躲在辦公室。”
“謝了,王叔。”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趕到了顧安然辦公室樓下。
她剛想點燃一支女士香煙,門就被我一腳踹開。
“沈雲舟,你來幹什麼?”
她皺眉看我,隨即色厲內荏地站起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知道了,你是來道歉,求我別拋下你的是吧。沈雲舟,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你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下不來台,我怎麼可能原諒你?”
“誰要你原諒了?顧安然,你哪來的臉覺得我沒了你,非得要死要活?”
我沒看她,目光落在了那個巨大的觀賞魚缸上。
她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心裏莫名地一緊。
下一秒,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地砸向魚缸玻璃!
“嘩啦——!”
上百升水裹挾著玻璃碎片,瞬間淹沒了昂貴的地毯。
那幾條離開水的金龍魚,在冰冷的地板上徒勞地蹦跳、掙紮,金色的鱗片沾滿了汙漬,很快便不再動彈。
“你瘋了!沈雲舟你這個瘋子!”
顧安然看著自己金龍魚慘死,心疼得目眥欲裂,她繞過辦公桌,尖叫著衝過來想抓住我。
“對啊,我一直都很瘋,你頭一天才知道嗎?”
在她靠近我的瞬間,我反手抄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毫不猶豫劃向她的臉!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她的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頜,瞬間血肉模糊!
“啊——!”她捂著臉慘叫,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湧出。
我趁她劇痛彎腰的瞬間,對準她的側腰,又是一刀!
她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起來,跪倒在滿是水的地上。
“雲舟、沈雲舟......”
她終於放下了架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們,我們好好談談......你非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嗎?”
我重複著她的話張狂大笑起來,醒來前的景象,在我麵前越來越清晰:
“沈雲舟,我告訴你,擎風的腎源匹配上了你和你媽,你們必須一人割一個救他,否則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那時候,我拉著顧安然的衣袖苦苦哀求:
“不行,安然,我媽年紀大了,她會挺不過來的!我給你,我的腎給你......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媽吧,你非要這樣嗎!”
可顧安然隻是讓人準備好自願捐獻協議,把我媽強行推進了手術室,還把我一腳踢開:
“沈雲舟,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
我媽在手術中排異,大出血命懸一線。
而我的妻子不僅沒救她,還叫人挖了她的腎,期待她弟弟的新生。
我笑了,記憶裏那張冷酷的臉和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重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顧安然,你現在知道怕了?”
她捂著刀口一抖,聲音都在發顫:
“沈雲舟,你......你想怎麼樣?”
我走到她麵前,緩緩蹲下,像安撫寵物一樣,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安然,我要的其實很簡單。”我柔聲說。
“我不要你的公司,也不要你的錢。”
“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