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心心念念的人就溫柔的坐在我床邊。
“發高燒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今天去學校時我才發現你不在。”
他熟練的給我擦拭額頭,就像以前照顧我那樣。
沒有顧心然在,我和張明瑾仿佛回到了最痛苦也最幸福的17歲。
那時候的他,眼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昨天給你打過電話,是顧心然接的。”
“她說你睡著了,我就想著總不能一輩子都麻煩你。”
我把頭埋的很低,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給我擦手的動作一頓,眼裏閃過一瞬心虛。
“阿月,我......我跟然然隻是朋友。”
“昨天不是下大雨了嘛,我就去她家換了身衣服,然後......”
我見他一臉為難,便出口給他解了圍。
“嗯,明瑾,我相信你。”
反正隻有最後的一個月了,我不想讓他發現我的異常。
見我這麼懂事,他皺起的眉才重新舒展開來。
“阿月,保送名額的事不能再拖了。”
“反正你現在也退燒了,一會兒穿好衣服去學校把事辦完吧。”
我的心猛地一抽痛,鼻子也有點酸。
原來不是因為擔心我,隻是因為怕我反悔,顧心然得不到保送啊。
我苦笑一聲,努力的憋回眼淚,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嗯,我知道了。”
他對我的表現很滿意,低下頭想在我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不過被我及時避開了。
“才退燒沒多久呢,怕傳染給你。”
他雖有些不高興,但到底沒說什麼。
“快穿好衣服,我在門外等你。”
他關門的聲音很大,這是他不開心時慣用的方式。
可我已經沒耐心哄他了,等高考結束我跟他就徹底結束了。
在距離放學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我被張明瑾拉著趕回了學校。
他不顧我虛弱的身體,強硬的把我拉到辦公室門口。
顧心然早已在門口等待多時,見我來了,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阿月,我聽明瑾說你發燒了,現在好點了嗎?”
她故作關心的問我。
“嗯,在明瑾的貼心照顧下,我已經完全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來了小孩子脾氣,就是很想氣一下顧心然。
聽到我這番話她麵色不太好,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突然沒來由的笑了聲。
“是啊,明瑾聽說你今天沒來,以為你是反悔了,這才急匆匆的去找你。”
幾句話,讓我如墜冰窟。
是啊,我在鬧什麼脾氣呢?我又怎麼可能比得贏顧心然。
我沒回答她的話,直接進了辦公室。
“老師,保送名額我不要了。”
老師聽我這麼說,立即勸我。
“雙月,為什麼呀,這可是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名額。”
“我不想考京大了,我想去清北。”
國內最好的兩所大學就是清北和京大,就是兩校隔了4000多公裏的距離。
這是我能想到的,離他最遠的地方。
“老師,這件事你先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張明瑾,好嗎?”
老師見我如此固執,也隻好答應了我的請求。
出辦公室時,顧心然和張明瑾還在等我。
“說完了,老師答應了。”我低垂著頭,看不清情緒。
顧心然見狀,眼裏的得意快要溢出來。
“明瑾,你先過去等我,我和阿月還有點事情要說。”
等現場隻有我們兩人後,顧心然立即變了臉色。
“黎雙月,你轉學來這裏,是因為你曾經被霸淩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