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穿到了70年代。
麵對說親,我真心為她好,勸她選了當時家境不錯的趙誌誠。
我自己則嫁給了窮得叮當響的悶葫蘆顧言。
可誰知十年後,趙誌誠成了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閨蜜跟著他吃了十年苦。
而我卻靠著自己的頭腦,指點著老實巴交的顧言,一步步成了遠近聞名的萬元戶。
閨蜜嫉妒得發了瘋。
她把我堵在牆角,手裏拿著納鞋底的剪刀,眼睛通紅。
“林瀟,都怪你!是你害我嫁錯了人!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富貴日子,你偷了我的人生!”
冰冷的剪刀刺進我的喉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可再睜眼,竟然回到了十年前,我和閨蜜一起說親的那天。
這一次,還沒等我開口,閨蜜就帶著一臉怨毒和勢在必得的瘋狂,搶先道:“我選顧言!”
......
喉嚨上的刺痛感猛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脖頸處粗布衣料的摩擦感和七月午後陽光的灼熱。
我猛地睜開眼。
耳邊是媒人王嬸高亢又喜慶的嗓門:“都站在這兒了,自個兒瞅!左邊這個,顧言,咱本村的,話不多,可那膀子有勁兒,是下地幹活的好手!“
”右邊這個是趙誌誠,鄰村的,嘴巴會說,家裏蓋的是青磚瓦房,日子過得敞亮!”
我腦子“嗡”的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不是我和蘇冉說親那天嗎?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喉嚨鑽心的疼勁兒,好像還在。
我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光溜溜的,隻有一層黏糊糊的汗。
“林瀟,你發啥愣呢?你先挑還是讓蘇冉先?”王嬸看我半天沒動靜,拿胳膊肘捅了我一下。
我嘴巴張了張,還沒出聲。
旁邊的蘇冉就一步竄了出去,還伸手把我往後扒拉了一下。
她眼裏冒著一股嚇人的光,手指頭直愣愣地指著悶頭不吭聲的顧言,衝著王嬸喊:“我!我先來!王嬸,我跟他!我跟顧言!”
這一嗓子,把周圍看熱鬧的婆姨媳婦們都給喊愣了。
“嘿,這蘇知青咋回事?”
“放著磚瓦房的不要,上趕著去跳那窮坑?”
“八成是看上顧言那小子的長相了!臉蛋子能當飯吃?”
王嬸也一臉的想不通,勸道:“蘇冉啊,你可想好了?這顧言家裏窮得叮當響,你嫁過去可是要吃大苦的!”
“我想好了!”蘇冉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幾步走到顧言身邊,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然後回頭看我,下巴抬得老高。
那眼神,明晃晃地寫著挑釁,還帶著一股子報仇的痛快。
我瞬間明白,她也回來了。
她以為,搶走了顧言,就能搶走上一世本該屬於我的好日子。
王嬸一看這架勢,也隻好作罷。
她為難地轉向我:“那林瀟啊,你看這就剩下誌誠了,要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有同情,有看笑話的。
我迎著蘇冉挑釁的目光,心裏反而平靜下來了。
我往前走了兩步,對著王嬸笑了笑:“行啊,王嬸,我沒意見。就他吧。”
蘇冉臉上的得意勁兒明顯僵了一下。
她大概沒想到我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一點都沒跟她爭。
我沒再看她。
蘇冉,這輩子的苦,你自己好好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