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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準時來到衙門門口。
門口圍滿了街坊百姓,皆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還真來了!女屠夫可將狀元郎的戶籍捎來了!?”
“真不要臉!垂涎狀元郎就算了,還敢欺辱打罵!先讓官爺打上百棍解解氣!”
我穿著整潔的衣裳,神色淡淡,隨著官兵走進衙門。
路過烏烏泱泱百姓時,有人忍不住啐了一句:“我呸!人模狗樣卻作著畜生般的事!”
緩緩走近,蘇讓言坐在縣令的右側,而宋琦音則坐在他的身旁。
見我走進去,蘇讓言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你竟然真敢來.....”
宋琦音聲音甜得發膩,輕扯他的袖擺,
“讓言哥哥,若是張杏不肯交出你的戶籍怎麼辦,又或是想要訛取錢財.....”
蘇讓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隨後抬頭看我,眼裏滿是嫌惡和不耐,轉身麵對縣令。
“許大人,讓言所求的很簡單,便是要張杏歸還我的戶籍,並且為曾經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縣令臉上帶著討好,連連點頭,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我怒嗬一聲:
“罪人張杏,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罪人?”我輕輕地重複這兩個字,覺得有些好笑。
“縣令大人,請問我犯了何罪,又為何要跪!”
宋琦音冷笑一聲,她輕輕挽起蘇讓言的袖口,指著上麵層層疊疊的傷口:“張杏你不知禮數就算了,如今還真想賴賬不成?”
蘇讓言目光落到手臂上猙獰的傷口,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張杏你嘴上說著好聽,不讓我幹粗活,可說底你還是看不慣我清閑,嫌我花費銀錢多,趁著我昏睡時借機報複我!”
“你不僅在我手臂上留下道道傷口,冬日甚至不讓我飲熱粥,還三番兩次緊縮我的糧食,餓得我數次暈厥.....”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圍觀百姓看著他身上深淺不一的劃痕,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氣憤又感慨,抄起手中的臭雞蛋爛菜葉朝我丟了過來。
那些菜葉如同石子密密麻麻砸在我身上,我痛得蜷了蜷手指,沉默片刻:
“我這麼做是為了救你,那日你身中蛇毒,那些傷口都是為了逼出你體內的蛇毒,至於不讓你喝熱粥,那是因為你那段時間腸胃不好,需要清空腸胃飲冷粥.....”
蘇讓言愣住,隨後勾唇冷笑:
“張杏,演了這麼多年,恐怕演到自己都信了吧,你不過是將我當做是攀附權勢的工具,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