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甩著被熱咖啡燙到的手,卻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問我:“你們吵架了?”
沈黎聽到聲響,推開我三步並兩步跑到蘇牧麵前,擰著眉拉著他就去衛生間衝水。
“關個門也這麼大力,你能不能不那麼粗俗!”
她明明聽到了他們怎麼說我,卻一言不發,反過來說我沒教養。
我徹底失望,燒了杯熱水就往衛生間去,沒有猶豫澆在他手上。
她彈跳起來:“你瘋了嗎?”
“我不過是給你一個合理的理由,拉著他的手罷了。”
奪門而出後,我沒有猶豫給京市的資深同行發了消息:
【你的邀請,我同意了。】
深夜下起暴雨,我被淋成了落湯雞,好不容易跑到房簷下,就那麼恰好地撞見了沈黎師門聚餐。
像是自虐一樣,我一直盯著玻璃窗的那邊。
蘇牧舉著酒杯,將不會喝酒的沈黎護在身後,意氣風發地擋下了所有的敬酒。
他身後的沈黎像看大英雄一樣看著蘇牧。
她明明最煩這樣的應酬。
當初為了能租下便宜門麵開修車店給她更好的生活,酒桌上房東非要跟沈黎喝酒,我說盡好話盡全力為她擋酒,她卻背對著我在旁邊生悶氣。
“我最煩你這種裝作低三下四為我擋酒的樣子。”
我以為她是讀書人的清高,原來隻是我做什麼都不對。
聚餐結束時雨很大,他們站在門口。
沈黎眼睛亮晶晶地伸出手接雨。
“師弟,考考你,為什麼毛毛雨飄來飄去,暴雨砸人疼?”
他們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因為毛毛雨遵守斯托克斯定律,大暴雨的雷諾數很高!”
沈黎穿著白裙歡快地跳進雨裏,蘇牧張著手護住她。
看吧。
我不懂什麼斯托克斯定律,什麼雷諾數,沒辦法跟她共鳴這樣的下雨天。
我隻會在這種時候,踉蹌地跟著沈黎從不為我停留的腳步。
把傘偏向她,哪怕半個身子都淋濕。
我們果然,不是一類人。
我毅然地起了身,帶著滿身的泥土決定:
我不要這麼離開,我要報複!
走了兩個小時回家時,沈黎才又打來電話。
被我摁掉後她給我發了四個字:【自討苦吃。】
可能在她看來,我所說的分手隻是一次臣服於她太久的反擊。
而她打來的電話,是一個台階,我卻視而不見。
可蘇牧走進修車店時,讓我有些愕然。
“幫我檢修一下車吧。”
他給我送錢,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蘇牧伸出手時,特意擺弄了一下手上的卡地亞手表。
“這個手表才十萬,但因為是沈師姐攢了好久的錢才送我的生日禮物,所以我一直戴著。”
想到了那個可笑的10萬元的賬本,我拿工具包的手頓了頓,“所以呢?”
“所以沈師姐對我很大方,因為她知道我值得。”
“她知道自己適合的是我這樣能給她未來助力的男人,她有才華,我有錢,我們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