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
白啟沒聽過這樣的形容,但是......大概能理解,昕昕是想要咬回去?
可是:“你用的不是坑嗎?”
努力憋眼淚的芙昕:“???”
愣了半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又氣又惱,又委屈:“神特麼用的是坑!這什麼破梗!”
什麼世界鴻溝!
初到陌生世界的焦慮、不安,夾雜著說不清的憋屈,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宣泄口。
就像洪水決堤。
豆大的淚珠子,斷了線似的順著芙昕的臉頰,啪嗒啪嗒落到草窩上。
也砸進了白啟心裏。
看著哭的眼圈紅紅的小雌性,白啟的冷臉繃不住了。
他手忙腳亂來到芙昕麵前:“別哭別哭......昕昕想怎麼樣都行!”
想幫芙昕擦眼淚。
想把哭的眼睛像長耳獸一般的小雌性摟懷裏安慰。
可伸了手,又擔心芙昕不喜歡他碰她,著急、無力,不知所措。
這會兒他心裏哪還有什麼怨氣,什麼惱怒。
滿腦子隻剩下心疼,隻想讓心尖尖上的小雌性別哭了。
哭的他的獸心一陣陣的疼。
芙昕看著眼前麵容俊美,處事不驚的獸人,因著她的哭泣,變得手足無措。
天藍色的漂亮眸子,也隻剩下心疼。
鼻子更酸了。
撲進白啟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放聲大哭。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一次性哭出來。
白啟身體僵了僵,無聲歎了口氣,還是小心翼翼的把人圈進懷裏。
輕輕順著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道:“昕昕不哭了,不哭了......”
以前他看不起結契後的雄性,在雌性麵前一點骨氣沒有。
結契後也惱恨小雌性狠心冷血,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居然都比不上一個野雄性。
可是現在......
隻要小雌性別哭,能開開心心的,讓他怎麼樣都行,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芙昕情緒發泄的差不多了,才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麼。
腦袋埋在白啟脖頸間,臉上火燒火燎的發燙,不好意思麵對現實。
懷裏的小雌性情緒平複,白啟鬆了口氣,見她始終不願抬頭。
猜到她可能是害羞了。
手在芙昕後背上輕輕拍了下:“昕昕哭了一身汗,我去給你取點水洗洗。”
“嗯。”芙昕甕聲甕氣的應聲。
再不好意思,也得麵對現實。
紅著臉抬起頭,沒話找話的提醒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頭灰狼真的想要吞並虎族,你......你要上點心。”
“昕昕是怎麼知道的。”白啟自然不會忘了這麼大的事。
但心裏也清楚,這麼大的事,灰狼不可能隨便讓昕昕知道。
如果灰狼知道,昕昕已經知道了他的打算,很可能會為了隱瞞,做出什麼傷害昕昕的事!
芙昕神色一頓。
下意識避開白啟的視線,手指無意識攪著麥秸稈:“就是......那頭灰狼無意間說漏嘴了點東西,我......我猜測的。”
雖然這樣取信度很低,但也總比被當成異類燒死好。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也會幫你對付獠牙,不會讓他得逞的!”
被白啟灼熱的視線盯得難受,她深吸口氣,抬頭直視白啟的藍眸,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些。
四目相對。
白啟看得出來小雌性在撒謊。
灰狼想吞並虎族是真的。
但是在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事情上,小雌性沒說實話。
芙昕不想說,白啟也不想逼她。
“嗯,我會讓部落加強戒備的。我先去給你取水,烤肉先別吃,都冷掉了,等我回來再給你烤新的......”
起身要向外麵走時,想到什麼,又停了腳步。
在山洞裏看了一圈,走到寬敞幹淨的角落,將從灰狼獠牙那得到的所有東西取了出來。
“這些都是獠牙給你的,我給你放在這兒,你想怎麼用都行。想做獸皮裙的話,就把喜歡的獸皮選出來,等我回來給你做。”
白啟叮囑道。
芙昕鼻子又開始泛酸了。
這是什麼絕世好雄性啊。
“你說的不對!”
她深呼吸平複情緒,認真道:“這本來就是你給我的!不過是被獠牙不要臉的騙走了,現在隻是讓他吐還給我們!”
原主的鍋,她得背。
但是說什麼獠牙送的,這個她不認!
東西最後都是給芙昕用,但她這麼說,白啟心裏莫名開心,略顯冰冷的藍眸都帶上了幾分暖意:“嗯。”
“我去打水了,你別亂跑。”他叮囑道。
“等下。”芙昕從草窩上站起來,小跑過去抓住白啟的胳膊:“我想要個洗澡桶。”
獸世裏都是找大樹葉子取水,一般都隻用來喝。
要洗澡,隻能是去水邊洗。
白啟要給她取水洗澡,還用老法子的話,不知道要跑多少趟。
“你找棵粗點的樹,最好是能把我裝進去那麼粗的樹。”芙昕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的講解:“砍斷了之後,把中間掏空,底部留厚一點。”
“這樣裝水就不會灑出來,你做好之後,直接用木桶裝水帶回來。”
“也可以多做幾個,放在山洞裏,這樣用水方便很多。”
聽完後的白啟,驚訝的看著她。
想問問這個法子能告訴部落其他獸人嗎,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好,我知道了。”
小雌性對他的態度剛好點,他不能太貪心。
芙昕一直站在山洞口,看著白啟身形徹底消失,才轉身回到山洞的草窩上。
看著草窩上已經冷透了,油脂凝固的烤肉,嫌棄的撇了撇嘴。
不想吃烤肉,想吃果子。還想摘幾個果子,給白啟和祭司吃。
四處張望了下,把主意打在獸皮上。
芙昕試探著抓住獸皮一角:“空間?”
眼前一閃,人和獸皮一起進了空間。
隻是......
一張張疊在一起,足夠一米多高的獸皮,距離那棵人參果樹......十幾米遠。
芙昕:“......”
好消息,她或許可以用獸皮墊著,勾到最矮的樹杈,然後嘗試摘果子。
壞消息,這麼多獸皮,她......拖!不!動!
她深吸口氣,身為製片人,什麼困難沒遇到過!拍攝期緊張的時候,什麼臟活累活,她沒幹過!
這點小困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