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昕後退兩步,仰頭望著碩果累累的人參果樹,長長歎了口氣。
雖然是原主造的孽,但她畢竟用了人家的身體,能補救還是盡量補救的好。
有了靈泉、人參果,瞬間就覺得從獠牙那討要回來的獸晶,也不那麼香了。
畢竟,空間出品,必非凡品,也是不成文的規定。
【靈泉河:灌溉農田,可大幅度增長農作物產量,杜絕病蟲害。也可飲用或沐浴,也有微弱滋養身體、美容養顏的功效。】
【三七:又名田七,化瘀止血、活血定痛。可用於治療各種出血證,如跌打損傷、瘀血腫痛等。】
【大薊......】
又在周圍簡單轉了轉,擔心白啟回來見不到她,隻能強壓著繼續逛的衝動,出了空間。
在她出來的瞬間,虎族部落第二大的祭祀山洞裏,灰色的神石突然亮了。
老祭祀突然睜開眼,渾濁的眼裏泛著淚光,捧著龜殼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神使!
獸神送來了神使!
獸神沒有放棄他們!他們部落有救了!
她恭敬的起身跪到神石前,虔誠的俯首叩拜。
芙昕對此全然不知。
她進空間的時候坐在草窩上,從空間出來,自然而然落在草窩上。
和空間內柔軟的草地對比之下,草窩就顯得有些硌了。
有些鬱悶的盯著草窩,暗暗盤算著怎麼做張床來睡。
就看到麵前又出現了一條字母。
【麻秸杆:可治療哮喘與浮腫......】
好家夥,在空間外也能用,可太方便了!
就在她天馬航空幻想著,怎麼改善生活的時候。
一隻白虎,優雅的走了進來。
看到乖巧坐在草窩裏的小雌性時,那雙天藍色,透著危險的豎瞳散開,戾氣盡散。
“阿啟,你回來啦!”芙昕開心的起身。
整個虎族部落,就隻有白啟一隻白虎,無需分辨就知道來獸是誰。
幾步跑到白虎麵前,撲過去抱住脖子就是一頓猛吸。
嚶嚶嚶,大貓真香。
吸開心了,才鬆手。
白虎瞳孔一縮,渾身僵住。
直到芙昕詢問獵的是什麼,才回過神。
白虎尾巴卷住芙昕的腰,把人挪開,才走到放著自己獸皮的角落變回獸人形態,迅速穿上獸皮裙。
芙昕見狀,撇了撇嘴:“又不是沒睡過,至於防我跟防賊似的嗎......”
白啟身形又是一僵,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某些畫麵,血脈上湧。
單手從空間裏拎出獵物,擋在身前朝山洞外麵走:“獵了頭狼,我去水邊清洗。”
獵物是和獠牙一樣毛色的灰狼,不過體型沒有獠牙那麼大。
卻也有正常狼的兩倍大了。
“就這麼拎著去多累啊,為什麼不到水邊再拿出來?”芙昕奇怪的擰著眉。
白啟木著臉,聲音帶了點啞意:“不累。”
芙昕眉頭一挑,這聲音......有點欲。
“你該不會是有反應了吧?”
白啟:“......”
白虎沒說話,隻是往外走的速度更快了。
望著那抹帶了些落荒而逃味道的背影,芙昕努力憋著笑。
這定力,也忒差了點吧?
想著‘夢裏’那場覺,無意識的舔了舔唇角,以後不要太性福。
不過......不管是性福,還是幸福,當務之急都得先提高生活質量。
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大概率她是回不去了。
所以,提高生活質量,勢在必行。
尤其是,要先做個床出來。一個草窩,她實在是睡不下去。
還有記憶裏那單一的腥鹹烤肉......食物也要改善。
她是魂穿,身體或許能接受純肉食,但心理上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床還好說點,隨便怎麼編個借口都能糊弄過去。
但是獸人對食物這方麵的知識,過於匱乏。她也不可能用自己嘗過,或者看到動物吃過沒死這種借口。
畢竟獸世的雌性,除非是在安全的部落裏,否則壓根不會脫離雄性的視線範圍。
而且,即便是在部落裏,但凡不是隻有一個獸夫的雌性,身邊永遠會留一位獸夫照顧、保護......
白啟拎著清洗過,分割好的肉塊回來時,芙昕坐在草窩裏,手裏揪著根麥秸稈......發呆。
看著這麼乖巧的芙昕,白啟一時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昕昕,也是這樣乖乖巧巧等他捕獵回來,等他給她烤肉。
有時候也機靈古怪的,能把獸氣個半死,但心底還是單純善良的。
昕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討厭他的?
他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像是怕打破麵前這個易碎的夢境。
他輕手輕腳的生火烤肉,直到外層的肉烤好,被他用利爪割下來,樹枝串著送到芙昕麵前。
芙昕還在......發呆。
白啟的好心情,一瞬間跌到穀底。
動作強硬的樹枝塞到芙昕手裏,冷著臉:“你要是舍不得那頭狼死,晚上的事就算了。”
芙昕想事情想的入神,手裏突然被塞了根樹枝,接著又聽到這樣的話。
下意識回道:“當然舍不得他這麼輕鬆的死了!”
那麼可惡可恨的狗東西,就這麼直接打死了,太便宜他了!
“打個半死!等他養好傷,再打個半死!”她擰著眉,厭惡道。
占了獸人芙昕的身體,仇還是要替她報的,雖然也是獸人芙昕自己作死。
但這並不能影響她對獠牙的討厭。
天知道她看到白啟死掉的時候,簡直要哭成狗了好不好。
一大早的上班,同事看她腫成核桃的眼睛,問她怎麼了。
她一開口就止不住眼淚,嗷嗷哭著說她的白啟死了。
當時的同事覺得她瘋了,看個小說還把自己看進去了。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有多心疼白啟。
白啟瞳孔一縮,警惕的豎起耳朵聽了聽四周。
確定周圍沒有其他獸,才壓低聲音警告:“這種話不能在外麵說!是兄弟獸就交好,是敵獸就咬殺!”
“這種折磨獸人的法子,太陰損了,隻有惡毒的墮落獸才會這樣想!”
一句話,像一盆冰水。
把芙昕想直接攤牌的心思,澆了個透心涼。
本身就焦慮不安,想拿壞獸發泄又被訓斥,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憋屈湧上心頭,瞬間就紅了眼眶。
憤憤不幹:“那頭灰狼都能算計用我劃破你的獸印,害你實力下跌,好來侵吞虎族,我為什麼不能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