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徽知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跟傅淩楚因彩禮的冷戰。
晚上從醫院下班,回到家,一打開微信就看到朋友圈的提醒消息。
是傅淩楚提車發朋友圈了。
【八萬八的女人跟八十八萬的戰車,要哪個我還是能拎得清。】
仔細看副駕駛位還坐著個女人,是他去年認的幹妹妹徐婭輕。
蘇徽知心口仿佛被什麼慢碾過去,酸脹發澀。
往下滑是徐婭輕的動態。
是她抱著九十九朵玫瑰花坐在副駕駛的美圖跟一張十指相扣的圖片。
【做你第一個副駕駛的女人。】
兩個人發朋友圈的動態相差五分鐘,都是今早發的。
蘇徽知心涼了半截,強迫自己觀賞了會才打開外賣軟件解決餓了一天的肚子。
外賣還沒到,但傅淩楚見她一整天都沒反應急了,截圖朋友圈跟車款單發給她。
【我手上資金總共就這麼點,全買車了。】
【車是男人的戰馬,男人的臉麵,你要是懂點事就別跟我鬧,我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我們在一起8年你怎麼好收我彩禮的,你們家裏人除了錢還會什麼。】
蘇徽知覺得可笑。
她跟傅淩楚是大學情侶,是通過朋友認識的,她是天才少年班的學生、十六歲上大學,傅淩楚便等了她兩年,待她十八歲成年後才表白。
相識十年、相愛8年,臨了差一步修成正果可卻卡在彩禮上。
傅淩楚認為要彩禮是為難他,覺得他們家賣女兒。
可八萬八甚至都付不起她一年的鋼琴費。
且她外婆還陪嫁了市中心一百五十平方全款地房,還有一輛五十萬的車。
可他似乎都看不到。
傅淩楚家庭條件一般,但為緩解他的壓力、維持他在外的麵子,蘇徽知也沒少往他微信轉錢。
那時愛得熱烈,又年輕,一腔孤勇的愛都給了他。
蘇徽知不是沒想過分開,甚至去相親,但傅淩楚不知從哪聽說她要相親的消息在她家樓下整整守了半個月,無論刮風下雨,甚至還中暑進了醫院。
傅淩楚曾發誓會好好努力工作、賺彩禮,給她一個光明璀璨的未來。
最愛蘇徽知外婆一直反對兩人,但因鬧分手那兩個月她暴瘦二十斤,外婆心疼她,尊重她的心意還幫著勸說她的父母。
後來,他存到錢了,創業也有了起色,但身邊卻多了個幹妹妹。
許是見她一直沒回應,傅淩楚又打了電話來。
蘇徽知糟心的厲害,繼續吃飯沒接。
外麵下了雨,蘇徽知今天做了三台手術非常累、剛想休息門卻忽然開了。
知道她家密碼的除了父母,就隻有他了。
傅淩楚從外麵進來,帶著一身雨氣,陰沉沉的:“我給你發了這麼多消息你沒看到嗎?”
蘇徽知平淡道:“看到了。”
“看到了為什麼不回,你就沒個解決問題的態度?”
蘇徽知聽著想笑:“當年是你說的要存彩禮娶我的,你現在彩存到扭頭卻帶著幹妹妹去提車,你讓我說什麼好?”
傅淩楚臉色好看些,也有些嘚瑟:“怎麼?我帶婭輕去提車不帶你不開心了?可要不是你跟我鬧,今天坐在副駕駛裏的那個就是你。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要彩禮,別把自己整得跟個撈女似的,而且你還是個醫生,醫生那麼忙誰會娶一個醫生當老婆,也就隻有我要你。”
看著眼前囂張得意的男人,蘇徽知實在不願用‘嘴臉’去形容這個曾經自己深愛過的男人。
“傅淩楚。”
“什麼?”
“我們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