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被處死,我身邊的侍女全部被換掉。
新的宮女們個個謹小慎微,對我畢恭畢敬,但眼神裏卻透著監視的意味。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囚徒。
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珍貴的補品流水似的送進來,可我卻沒了自由。
蕭玦再也沒來看過我。
仿佛我隻是一個孕育他子嗣的器皿。
一日,新來的宮女秋月為我修剪窗前的花枝,不小心被月季的刺紮破了手,血珠子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疼得小臉發白,卻不敢聲張。
我讓她把手給我看看。
“這月季有毒刺,不處理幹淨,傷口會潰爛。”
我吩咐人取來烈酒和幹淨的布條,又讓她去院角摘幾片不起眼的馬齒莧,搗碎了敷在傷口上。
秋月將信將疑,但還是照做了。
不出半日,她紅腫的手指便消了腫。
她看我的眼神,從此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敬佩。
我不知道,這一幕被暗處的黑影盡收眼底,並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蕭玦。
我倒也樂得清靜,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專心養胎。
【娘啊,你可長點心吧!還睡呢?再睡下去,爹爹就要被毒死了!】
午睡正酣,我被小奶團的尖叫聲驚醒。
毒死?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那個狗屁真公主雲慈,蛇蠍心腸!她在我爹爹身邊安插了細作,知道爹爹身中寒毒,每逢月圓之夜便會毒發,痛苦不堪。】
【她特意買通了禦膳房的人,在今晚的膳食裏加了性寒的紫月筍,想讓爹爹毒發身亡!這樣她就不用嫁過來了!】
我聽得心驚肉跳。
不行,我不能讓她得逞。
蕭玦要是死了,我這個“孕妃”和肚子裏的孩子,絕對是第一個陪葬的。
小奶團的話是警示,但如何去做,如何不引人懷疑地阻止這一切,卻要靠我自己。
我立刻翻身下床,故意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衝。
“娘娘,您要去哪?”守門的侍女立刻攔住了我。
“讓開!我有要事要見太子殿下!”我急得滿頭大汗。
侍女一臉為難:“殿下有令,您不能離開院子。”
“滾開!”我一把推開她,“要是耽誤了殿下的性命,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我聲色俱厲的樣子鎮住了她們,趁她們愣神的功夫,我提著裙擺就往蕭玦的書房跑。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處理政務。
晚膳也必定是送到書房的。
我氣喘籲籲地跑到書房外,果然看到一個提著食盒的太監正要進去。
“站住!”我衝過去,一把攔住他。
那太監見我披頭散發,赤著雙腳,嚇了一跳,隨即露出鄙夷的神色。
“太子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奴才還要給殿下送晚膳呢。”
“這飯菜有毒,不能吃!”我死死拽住食盒。
太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禦膳房的菜,都是經過層層查驗的,怎麼可能會有毒?”
“我說有毒就是有毒!拿來!”我伸手去搶,他卻死死護著。
拉扯間,書房的門開了。
蕭玦一臉不耐地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我們。
“吵什麼。”
那太監立刻告狀:“殿下,太子妃娘娘非說您的晚膳有毒,不讓奴才進去。”
蕭玦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帶著審視和不悅。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