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大東國際機場。
我辦好托運,拿著登機牌,準備過安檢。
飛機起飛之前,方笙終於趕到。
少年站在安檢口,滿眼通紅。
“思思,不要走。”
“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多信息,可是你都不理我。”
“你不是答應嫁給我嗎,我媽說了,年底我們就完婚,我可以給你一個家。”
他語無倫次,說了很多。
見我有些鬆動,他又像每次吵架最後和好那樣:“思思,乖,過來抱一下。”
我緩緩轉身,放下行李。
走上前去,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他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冷笑:“王安迪、何玉婷、金妶、鮑芮,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名字?”
方笙狠厲的表情一閃而過,又服軟道:“我跟她們都隻是玩玩,可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你,我才會出軌。”
“你都答應跟我結婚了也不讓我碰你。我馬上要出國,隻是想釋放一下學習壓力,跟她們做的時候,我都是想著你的臉......”
我毫不猶豫,又甩了他一巴掌。
他立馬捏住我的手,滿眼凶狠:“陳思思,你別得寸進尺!”
“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破鞋一個,離開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抬眼看著他,語氣平靜:“分手。”
“五萬。”他冷冷地說:“跟我回家,我給你五萬塊錢。”
我沒說話。
或許是想到了他的留學夢,他語氣又軟下來:“乖 ,別鬧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會這麼愛你。”
“以後我掙錢養家,你隻要在家享福安心當你的全職太太,這是多少女生求之不得的生活。”
方笙一臉勝券在握。
正如他所說,我是孤兒,鉚足了勁才從小山村考出來。
錢和家庭,他給出了對我而最誘人的兩樣東西。
可是開什麼玩笑,我生來就是高峰而非溪流,怎麼可能為了個男人放棄我的大好前程。
“方笙,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皺起了眉頭:“生日?不對。戀愛紀念日?也不對啊。”
他滿臉清澈:“思思,是什麼日子啊?”
我微笑:“你看一下電子郵箱,裏麵有我送你的禮物。”
他狐疑地掏出手機。
全英文,他看不懂。
我教他用了識屏翻譯。
那是一張錄取通知書。
哈佛,他想都不敢想的學校。
他滿臉喜悅:“思思!你幫我申上了哈佛?!可我托福都還沒過誒!”
可下一秒,他得意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雖然四年英語隻學到abandon,但拚音他還是看得懂的。
錄取人一欄赫然寫著:Chen sisi。
他上來捏住我的臉,眼神惡毒:“你搶了我的留學資格?”
什麼叫我搶了你的留學資格?
當初我戀愛腦發作,自願把自己的論文分了幾篇給方笙,就是為了能跟他一起出去上學。
我現在不過是把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我微笑著問他:
“你雅思是怎麼過的,需要我向考試中心寫郵件說明一下嗎?”
“你申請材料裏那些項目,需要我把原始代碼和設計稿發給學校審核一下嗎?”
“還有,你和王女士在床上的親密照,需要我發到學校論壇讓大家欣賞一下嗎?”
每問一句,他的臉色就灰敗一分,眼裏的驚恐就加深一層。
“你......你......”他指著我,渾身發抖。
最後,他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避開所有關鍵的問題,涕泗橫流,嘴裏隻重複著一句話:“思思,我求你了,我不想跟你分手。”
好一出裝可憐的深情戲碼。
換在以前,我可能又要心軟。
我不慌不忙擼起袖子,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打你人渣!”
反手又是一巴掌,清脆響亮。
“這一巴掌,打你算計!”
“這一巴掌,打你把我當傻子!”
“這一巴掌,打你浪費我青春!”
......
我連著扇了他十幾個耳光,把他打得踉蹌後退,臉頰紅腫,引來全場側目。
他捂著臉,垂著腦袋,卻根本不敢還手。
周圍拍照的閃光燈亮成一片。
我歇手後,他抓起我的手,還體貼地給我吹吹:“思思,手疼嗎?你能原諒我了嗎?”
真惡心。
我笑了笑,摘下手上的戒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先問問被你偷走的價值十八萬的王安迪女士的戒指吧。我已經報警了,盜竊罪數額特別巨大,你說,得判幾年?”
“陳思思!你這個賤人!”方笙站起來想打我,可還沒等他摸到我。
兩名警察已經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他麵前,亮出證件。
“方笙先生嗎?你涉嫌盜竊一枚價值十八萬元的鑽戒,現已立案,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手銬哢噠一聲,銬上了他的手腕。
這時,機場廣播響起:“乘坐H8888次航班前往美國的旅客陳思思請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即將關閉艙門,請攜帶隨身物品盡快登機”
我粲然一笑,做了個舉杯的手勢:“方笙,今天是我們分手的日子,也是我陳思思奔向光明前程的大好日子!”
我看著他絕望的眼睛:“你的留學夢,和你的深情人設一樣,就到此為止了!”
然後捏緊手中的機票,頭也不回地,奔向了登機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