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心裏的冷笑,臉上擠著恰到好處的,被感動到的紅暈。
冰涼的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
空了整整一圈,鬆鬆垮垮地掛著。
我“驚訝”地抬起手,對著陽光仔細端詳那顆碩大的鑽石。
我原本覺得這戒指多半是假的,但這一刻,我終於確信了它的價值。
因為戒指內側清晰地刻著三個花體字母:“WAD”。
“寶貝,”我聲音甜得能擠出蜜,舉起手,眼睛無辜地眨呀眨:“這上麵刻的......‘WAD’是什麼意思呀?”
方笙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秒。
但他反應很快,立刻扯出一個寵溺又無奈的笑,伸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傻瓜,這都看不懂?WAD——我愛黨!”
“我們不是馬上要出國留學了嗎,我這是希望我們倆能不忘初心,愛國愛黨愛人民,格局要打開,懂嗎?”
我忍住想笑的心情。
能把出軌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他也是個人才。
我臉色瞬間一沉,在他麵前作了起來:“你根本就不愛我,連我手指尺寸都不知道,還刻個不知道哪來的縮寫糊弄我!”
我作勢要把戒指擼下來。
方笙一下就慌了。
不是怕我生氣,是怕我真的把戒指扔走。
他壓下眼裏一閃而過的不悅,趕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我手腕發疼:“思思你別生氣,是我不對,我沒考慮周全!尺寸我們可以去改,這個寓意是有點......有點特別,但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他最近確實不敢惹我。
正如他所說,我們打算一起出國留學。
他的語言成績,申請材料,科研項目,全都是我親曆親為。
他原本的計劃是:求完婚,穩住我,等利用我順利出國後,再一腳把我踹了,順便還能給我扣個“拜金女嫌棄他”的帽子。
現在眼看我要翻臉,他怎麼能不急?
他死死按著我的手,不讓我摘下戒指,同時轉頭對著圍觀的人,聲音苦澀又大聲地說:“對不起,大家別看了,是我不夠有錢,思思她不滿意戒指也是應該的......”
好一招顛倒黑白。
人群看我的眼神立刻變了,從羨慕變成了鄙夷。
“不是吧,這麼勢利?”
“方學長也太慘了......”
“天哪十幾萬的戒指她都還不滿意。”
我心底冷笑,順勢把戴著戒指的手收回來,扭過頭不再理他,一副“我就是生氣了但戒指我先戴著”的驕縱模樣。
方笙鬆了口氣,隻要戒指沒當場還回來,他就有機會事後騙回去。
他繼續低聲下氣地哄我,演足了深情戲碼。
那天晚上,我回去就根據方笙手機裏的蛛絲馬跡,找到了那位名叫王安迪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