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賀徹底愣住了:“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才管理公主府短短七日,您就要收回成命?”
他喊得撕心裂肺,十分心痛的模樣。
雲華看著他這副樣子,似乎又生出了一絲不忍。
就在這時,肚子裏的孩子忍不住又吐槽起來:
【死綠茶男!真會裝!奧斯卡都欠你個小金人!】
【之前假裝斷腿陷害我爹,現在又在這裝綠茶博同情!嘔!太惡心了!】
我心中大驚!
裝斷腿?!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雲華顯然也聽到了,她臉色猛地一沉,看向蘇賀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隻有蘇賀還毫無所覺,依舊低頭抹淚,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但心聲終究隻是心聲,無法作為證據。
想要徹底揭穿他,還需要更切實的證據。
雲華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此事已定,不必再多言。明日,你便將公主府的印牌交還給駙馬。”
說完,她大步向外走去。
經過貼身宮女朱顏身邊時,她腳步微頓,極快地低語了幾句。
朱顏眼神一凜,立刻點頭,一溜煙地跑開了。
我也起身,準備離開。
蘇賀卻猛地抬起頭,叫住我:“蕭綽!你別得意!咱們走著瞧!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他滿眼怨毒,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弱態。
我回頭,對他微微一笑:“是嗎?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回到偏院,情況果然大不相同。
雲華派人送來了精致的熱菜,我的貼身太監小卓子也被放了回來,重新伺候在我身邊。
床鋪也換回了柔軟舒適的錦被。
這一夜,我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日,蘇賀果然依言前來交還對牌印信。
他的態度與昨晚判若兩人,語氣也十分柔順:“駙馬,昨日是我言行無狀,衝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說著,他親自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雙手奉到我麵前:“我以茶代酒,向駙馬您賠罪了。”
我警惕地看著他和那杯茶,沒有立刻去接。
他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委屈:“駙馬是不肯相信我的誠意嗎?”
說罷,他端起那杯茶,自己先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再次將茶杯遞向我。
“我已經先喝了,駙馬不喝,莫非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就在這時,雲華從門外走了進來。
蘇賀眼角的餘光瞥見她,立刻身子一歪,摔下了輪椅。
雲華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蘇賀立刻借勢靠在雲華懷裏,惡人先告狀:“殿下......臣特意來向駙馬道歉。沒想到......駙馬還是不肯原諒臣,連杯賠罪茶都不願喝......”
他又委屈地紅了眼眶。
雲華看向我,難得的柔聲道:“雲齊,你就喝了這杯茶跟阿賀冰釋前嫌吧。”
“若你不原諒他,那便是不原諒本宮。”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我若再不喝,就是不顧大局了。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接過了那杯茶。
蘇賀拉著雲華的手,趁機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就在我舉起茶杯,準備一飲而盡時,肚子裏的孩子驚恐大喊:
【爹爹!不能喝!】
【你要是喝下去,我就真成單親了!】
我臉色驟然大駭,動作猛地僵住!
而雲華的反應比我還快!
她猛地伸手,狠狠打掉了我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