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嫻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的背後,她疑惑地開口。“宴笙,你在看什麼?”
傅宴笙猶豫一瞬,還是開口。“我公司裏有幾個品性好有前途的年輕人,如果你那個表妹有意向的話,我可以幫忙介紹他們認識。”
他又立即補充了一句,“畢竟她是你的表妹,我也不想你因為她的事煩心。”
陸令嫻的笑容淡了些許,眉頭微微皺起,輕歎一聲。“如果昭笛她真的能安穩下來也好,可是我之前也給她介紹過年輕俊傑,她統統瞧不上眼。”
“她說,她隻想要嫁入豪門,不管對方年齡品性,隻要有錢人。”
傅宴笙剛剛掀起波瀾的心又平靜下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眼高手低,貪圖富貴的人。
剛剛他覺得宋昭笛看向他的眼神太過悲涼,居然心中升起波瀾,還想要幫她一把。
果然,這種人不值得。
他的身邊為什麼全都是這種人?傅宴笙忽然想到那個趁自己失憶和自己結婚的前妻。
當自己從醫院醒過來以後,見到自己的青梅也是醫院的醫生陸令嫻,陸令嫻告訴他,他在十九歲的時候失憶了,這場車禍誤打誤撞讓他恢複了之前的記憶,隻是正好少了失憶期間的記憶。
傅宴笙並不在意自己失去的這段記憶,畢竟這段記憶並不是在用他的身份生活。
不過當知道自己有一個妻子的時候,傅宴笙還是嚇了一跳,尤其是聽到這位妻子隻有高中學曆,和自己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是貪圖自己容貌,趁他失憶和他結的婚。
傅宴笙一點也不想去了解這段恥辱的過往,甚至連麵都沒有見上,就直接讓律師去辦了離婚。
此刻他莫名想到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前妻,她應該和宋昭笛都是同一類人吧,為了向上爬不擇手段。
傅宴笙嗤之以鼻,自己絕不會中了這種人的招。
他甩開自己剛剛的想法,看著眼前的陸令嫻,溫柔高知,有良好的家教和體麵的工作,與自己又有童年的情誼,這樣的人才應該成為自己的妻子,傅氏的少夫人。
傅宴笙眉目柔和。“你安心休息,婚禮這些事都交給我就好。”
陸令嫻垂眼,仿佛是害羞不敢看傅宴笙,實則是掩飾眼中的算計。自己和傅宴笙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沒有人能拆散他們,誰也不能。
傅宴笙向來說到做到,既然許諾了陸令嫻,自然不會當個甩手掌櫃,就算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過問婚禮事宜。
剛結束了一場會議,傅宴笙疲憊地捏著太陽穴,自從出了車禍,他就有了一個頭疼的毛病,夜裏也總是睡不安慰,像是身邊少了什麼一樣。
助理敲門說婚紗已經按照陸令嫻的身材修改好送了過來,傅宴笙抬手讓助理進來。
上次他並沒有注意看婚紗是什麼樣子,在他眼裏,婚紗都長差不多樣子。
但這次,當傅宴笙看向人台上的婚紗的時候,他卻無端覺得熟悉。他甚至對上麵的每道花紋都了如指掌,就好像自己早就無數次撫摸過這件婚紗。
腦海裏甚至開始浮現一道模糊的身影,是一個女人伏案作畫,身邊擺著無數的布料。那道身影給他的感覺很溫暖,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當他還想再多回憶一點,太陽穴卻傳來一道尖銳的刺痛,打斷了他的回憶,他痛苦的喘息,像是尖錐紮入太陽穴一樣。
助理看見傅宴笙痛苦的神色,臉色一白,連忙拿出藥來讓他吃下。
吃了藥的傅宴笙稍微緩解了些許,起碼看起來不再那麼嚇人。
“這個藥真是管用,就是要吃完了,我再向陸小姐要點。”助理感歎道。陸令嫻同時也是傅宴笙的主治醫生。
婚紗讓傅宴笙看過以後,助理準備將婚紗拿去給陸令嫻,順便找她拿新的藥。
但是卻被傅宴笙攔下,“婚紗先別拿去給令嫻,先放在我這裏,也不用告訴她婚紗修改好了。”
助理雖然疑惑,但也照辦。
傅宴笙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婚紗,直覺告訴他,這件婚紗一定和他失憶期間發生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