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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蘇鬱淋雨從父母墓地回來時,別墅裏正在舉行宴會。

她臉色一白,正要推門進去,就聽到了裏麵的談話。

“宸哥,要我說,凝姐這次回國,你們就應該再續前緣,趁早和蘇鬱那個女人離婚算了!拖著有什麼意思?”

“可不是嘛,宸哥當初收留那女人就是個錯!養出那麼一個不知廉恥的白眼狼!”

“給自己的小叔叔下藥,這麼齷齪下賤的事也就她能做的出來了!真他媽惡心!”

坐在沙發正中間的男人隻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頸和嶙峋的喉結,西褲因為坐姿上卷,露著腳踝,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矜貴。

他微微側著頭,聽著身邊溫婉的女人說話。

嘴角勾著的那抹弧度,讓蘇鬱微微有些失神。

“凝姐和宸哥坐在一起簡直般配啊!要不是那個女人插足,你們現在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女人看了他們一眼,輕輕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再說了,鬱鬱她當年年紀小,也是一時糊塗,再說了。”

她頓了頓,目光盈盈的望向薄靳宸:“阿宸這些年,也不容易。”

薄靳宸吞了口香檳,喉結無聲滾動。

這沉默,在蘇鬱看來,無異於一種冰冷的默許。

他也覺得,當初收養她就是個錯誤,對嗎?

蘇鬱垂下睫毛,她溫柔乖巧的長相,沒有化妝,圓潤的杏眸,翹鼻朱唇,幾縷發絲飄在額前,淡淡的,柔柔的。

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他們口中能做出那種事的女人。

可偏偏,那些事確實是她做的。

蘇鬱推門走進去。

所有的談笑聲像被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掐斷。

她走到薄靳宸身邊,身上的雨氣包裹著她,寒意入骨,連指尖都好似凍住似的,微微發顫。

“這就是你嘴裏所說的重要的事嗎?”

重要到連她父母的忌日都要缺席。

薄靳宸深邃的眸子沉沉的落在她的臉上,漫不經心的嗤笑:“不然呢?”

周圍傳來淡淡的嘲笑,像是刀子,一遍遍淩遲蘇鬱早已千瘡百孔的尊嚴。

“你們都出去。”

她嗓音溫淡,卻清晰有力。

薄靳宸臉色一沉,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蘇鬱,你又想幹什麼?”

一旁的林初凝嗔怪的推了他一下:“鬱鬱是你妻子,你怎麼這麼和人家說話?”

她目光轉向蘇鬱,笑著打圓場:“鬱鬱,你別介意啊,今天是我向靳宸借的地方辦宴會,沒想到他直接選在你們家。你快坐下吧,正好一起切蛋糕。”

現場的氣氛有些微妙,蘇鬱就像是格格不入的外來者,打擾了人家歡歡喜喜的歸國宴。

蘇鬱站在原地沒動,目光依然盯著薄靳宸。

他垂眸盯著手中的香檳,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鬱十五歲時父母遭遇車禍,薄靳宸念及兩家舊情,把她這個孤女寄養在家中。

薄靳宸是她名義上的小叔叔,比她大七歲,她一邊貪戀著男人對她的寵溺和關愛,一邊又可恥的暗戀他。

因為禁忌關係,她從未期盼過和他有結果,但事實就是,她真的和這個男人結婚了。

三年時間,兩個人的叔侄情誼早已消磨殆盡。

曾經那般溫馨的日子,在這三年的冷落和疏離中,遙遠的好似上輩子的事。

有人冷笑:“凝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她,這房子的主人現在應該是你,何必看她的臉色?”

“就是,寄人籬下幾年,真當自己是主人了?要我是她,別說出現在凝姐麵前了,就連活著都覺得是恥辱!”

厭惡的聲音穿透耳膜。

蘇鬱的鞋底幾乎要與地板粘在一起,唇色也淡了幾分。

林初凝寬容的笑了笑:“好了,你們別這麼說鬱鬱,她現在肯定已經知道錯了。”

話音落下,一杯紅酒毫無征兆的潑到了她的臉上。

暗紅色的酒液順著林初凝精致的臉蛋傾瀉而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價值不菲的地毯上,洇開一片汙濁。

空氣瞬間死寂。

薄靳宸立刻抽出紙巾擦拭著林初凝的臉蛋。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蘇鬱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胸口好似被鐵絲勒著,疼的喘不上氣。

“蘇鬱!”薄靳宸陰鷙的目光射過來:“你發什麼瘋?!”

“小叔叔。”蘇鬱手中的酒杯還在滴著酒液,她笑了笑:“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個消失了三年的稱呼,薄靳宸明顯一怔,隨後眉骨壓的更低:“蘇鬱,你又想玩什麼新的把戲?當初你費勁心思爬上我的床,現在說離婚,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是認真的,很抱歉,打擾了你三年。”

薄靳宸猛的站起身,幾步跨到蘇鬱麵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好似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現在知道清高了,當初你下藥的時候幹嘛去了?”

“離婚是吧,好啊,離婚後你別想分到一分錢!”

手腕傳來鑽心的刺痛,蘇鬱卻感覺不到,隻是抬著頭,迎上他燃著怒火的視線,漂亮的唇間吐出幾個字:“放心,我淨身出戶。”

薄靳宸眼尾染上紅意,胸口的憋悶一點一點的焚燒著他的理智。

時間推移,劍拔弩張的局麵緊繃成了一隻隨時會爆炸的氣球。

林初凝整理了一下濕透的發絲,柔聲勸道:“鬱鬱,你別說氣話,你身上穿的用的全都是你小叔叔送你的,你離開這裏還能去哪兒啊?”

“就是啊!淨身出戶?說的輕巧!”

有幾個回過神來,立刻像是逮住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嘲諷起來。

“蘇大小姐,你連一根頭發絲兒都是宸哥的錢養出來的,要淨身出戶?好啊,先把這身皮扒下來再滾啊!”

“就是,脫了衣服再走!這才叫幹淨!”

“脫啊!讓我們看看宸哥這些年都養出了什麼好東西!”

蘇鬱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徹底消失了,站在那裏,像是破裂的白瓷人偶。

看著眼前這些大笑的惡意嘴臉,耳朵裏嗡嗡作響,短暫的失聲。

扒下來。

扒下來就幹淨了。

扒下來,是不是就能斬斷這令人窒息的“枷鎖”了?

蘇鬱輕輕一笑:“好,我脫。”

她纖細的手碰到自己黑色風衣的扣子,然後,解開,一路向下,拖去外衣。

接著,是裏麵的白色襯衫。

薄靳宸盯著她清冷決絕的麵容,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眼看著那襯衫也要脫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蘇鬱,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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