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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眾人看著薄靳宸和蘇鬱僵持的模樣,尷尬的交換著眼色,紛紛找借口告辭。

腳步聲雜亂而去,大門開合間,灌進一股深秋的涼風,吹的蘇鬱濕透的風衣下擺貼著小腿,刺入骨髓的涼。

林初凝拿著紙巾輕輕擦拭臉頰和脖頸,聲音又響了起來:“阿宸,鬱鬱,你們兩個別吵架,有話好好說。”

說完,將紙巾遞到蘇鬱麵前:“鬱鬱,有些地方我看不到,你能幫我擦一下嗎?”

蘇鬱一動不動。

林初凝臉色頓了一瞬,有些糾結的看向薄靳宸。

薄靳宸接過紙巾,專注的給林初凝擦拭著下巴上殘留的酒漬,動作專注到近 乎虔誠。

恍惚間,蘇鬱想起了曾經她給薄靳宸烤麵包,被燙到後,他也是這般溫柔的給她上藥,還凶巴巴的教育她,讓她以後再也別進廚房。

蘇鬱眨了眨眼,覺得眼眶忽然有點酸。

22歲的蘇鬱被薄靳宸捧在手心裏,可26歲的蘇鬱卻被薄靳宸厭煩透頂。

三年來,他不碰她,也不回家。

圈裏都說她惡心,為了嫁入豪門連自己的小叔叔都不放過。

在他們眼裏,她一個孤女被收養還不知足,竟然破壞別人的感情用道德綁架薄靳宸一輩子。

但似乎沒人記得,當初薄靳宸出車禍命懸一線的時候,是她抽了身體一大半的血救了他。

她要道德綁架,那個時候就綁了。

薄靳宸給林初凝擦完說要送她回家。

林初凝溫順的點頭,看向蘇鬱,聲音放的更柔:“鬱鬱,你也別太衝動,有什麼事等阿宸回家再好好談。”

蘇鬱無聲的笑了笑,安靜的轉身上樓。

主臥很大,也很空。

衣帽間裏掛滿了當季新款,梳妝台上是成套的頂級護膚品和珠寶,這些全是薄靳宸給的,像圈養金絲雀的精致籠子。

她曾經滿心歡喜的接受,以為這是愛的證明。

後來才明白,這不過是對她處心積慮上位得來“薄太太”這個頭銜的諷刺。

所以這些奢侈品放在眼前,對蘇鬱來說,就成了折磨。

蘇鬱隻在行李箱裏放了幾件她自己買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就拎著箱子下樓。

客廳裏一片狼藉,蘇鬱目不斜視,徑直走向玄關。

手剛觸碰到門把手,門就被從外麵推開。

薄靳宸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室外的雨水氣息堵在門口,看到她手裏的行李箱後,喉結劇烈的滾動了一下。

他嗤笑一聲,譏誚的聲音像是一把刀子刮著蘇鬱的耳膜。

“蘇鬱,裝樣子也要裝的像一點,就收拾這麼點破爛東西。”

他向前一步,目光死死盯著她平靜無波的眸,試圖找出一絲一毫賭氣的痕跡:“是打算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找個借口回來拿東西?”

蘇鬱提著箱子的手指用力到骨指泛白,她抬起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

“小叔叔。”她聲音很輕:“這裏的東西,沒有一件真正屬於我,淨身出戶,自然不用帶走不屬於我的東西。”

對於薄靳宸對她的誤解,她以前會很著急解釋,像個瘋子一樣試圖洗掉他對她的偏見和厭惡。

日子過著過著,現在,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什麼呢。

好像開口都是曾經說過的,在開口前就知道他不信,說不說也都一樣。

薄靳宸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然後又無力的鬆開。

“蘇鬱,你別後悔。”

“好。”蘇鬱柔柔一笑:“小叔叔,謝謝你收養我這麼多年,以後的路,鬱鬱就自己走了。”

說完這句,她繞開他,融入了雨中。

這個家每一處都精致完美,卻也冷的像墳墓。

她曾經在這裏等待過無數次,等來的隻有更深的失望和徹骨。

到後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麼了。

她沒有家人了,薄靳宸就是她生活的所有,放棄他,就像是生生剜掉身上一半的肉。

她難以形容這種痛苦。

但她真的不想要了。

過了很久,薄靳宸都仍然僵立在玄關,他看著這個空蕩蕩的別墅,喉嚨裏有火燒,整個胃都在燙。

他下意識想拽一拽領帶,卻發現根本沒有領帶。

“嗬。”

他笑了下,自我安慰。

那個金絲雀一樣的女人不可能離開他。

她沒有父母,沒有家,沒有朋友,她隻有他了。

蘇鬱隻有薄靳宸了。

她又怎麼可能會離開他呢。

......

薄靳宸難得在別墅睡了一晚。

醒來時,怎麼都找不到那塊百達翡翠腕表。

他平時從不操心這些瑣事,每天早上都由蘇鬱給他打理的妥妥貼貼,然後助理來別墅取了,給他送到公寓去。

今天是頭一次,覺得哪兒哪兒都雜亂無章。

越找臉色越黑,最後實在找不到了,掏出手機給蘇鬱打了電話。

響了一聲後,直接被掛斷了。

薄靳宸一愣,眉眼陰鷙層層落下。

從結婚到現在,她的手機一直都是24小時開機,無論他什麼時候打,蘇鬱都會第一時間接起來。

掛斷,是頭一次。

再打,忙音,掛斷。

薄靳宸緊緊的攥著手機,深呼吸兩次後無果,猛的將手機摜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張伯聽到聲音從樓下上來,戰戰兢兢。

薄靳宸坐在床邊,點燃了一支煙,眼底有種暴戾駭人的冷,風雨欲來:“給蘇鬱打電話,打到她接為止。”

然而,他這後半句話像是多餘。

張伯播出去的第一秒,蘇鬱就接通了。

顯然不接電話這件事,就隻針對薄靳宸。

張伯看了一眼薄靳宸陰鬱的神情,顫顫巍巍道:“夫人,先生的腕表找不到了,您能不能回來一趟?”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傳來蘇鬱溫淡的嗓音。

“在衣帽間左手邊從上往下數第二個櫃子裏。”她頓了頓:“以後這種事不必問我了,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說完,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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