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金鵬奮力想要將那股看不見的細繩索拽掉。
然而,白絲忽然收緊,將金鵬整個人向上一拎。
緊接著,金鵬就倒在了一旁,昏死過去。
“鵬哥!”
小弟們趕緊過來扶起金鵬。
可惜,金鵬人還有氣,卻怎麼都不叫醒。
金鵬昏倒,他們這夥人瞬間群龍無首。
張明本來就因為被摁著打而滿心不爽。
現在看到機會來了,他大喊一聲:“兄弟們!一起上!”
除了那個被揍得動彈不得的瘦猴男,其他幾人都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他們憤怒的追著金鵬的小弟暴揍,直到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
混亂之中,金鵬的人背起了金鵬離開,現場地上隻留下了少量血跡。
小山坡上的陸澈,也悄無聲息的收回了他的勾魂索。
而他沒想到的是,跟著勾魂索的尾巴一起回來的,還有金鵬的魂魄!
半透明的魂魄,灰茫茫的一片,一般人肉眼看不見。
但陸澈卻能看到,金鵬滿臉驚恐的望著周圍,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看不見外殼的容器裏。
金鵬拚命拍打著無形的空氣牆,嚇得臉都扭成苦瓜了。
陸澈不禁發笑,“原來勾魂索是這麼個用法!”
和他撥動活人壽珠的效果,區別在於,沒了壽珠,活人就斷了氣,跟死了沒兩樣。
而他們的陽壽又沒有真的用盡,所以,壽珠還會自動跑回活人的身體裏。
勾魂索則是能將活人的魂魄,類似於意識體之類的東西勾出來,但人的身體還是活著,會喘氣,能呼吸,隻是醒不過來而已。
相比之下,當然是勾魂索幹得更加利落幹淨。
陸澈本來就因為金思純的事情,對金家心存怨氣。
再加上,金鵬今天在交手過程中,又顯出了草菅人命的殘暴一麵。
陸澈極其厭惡這一家子。
那就借著今天的事情,好好給金家一個教訓。
他重新拋出勾魂索,把金鵬懸掛在半空的魂魄勾到了麵前的老樹上,用手輕輕一扇,金鵬的魂魄就像一隻風箏似的,掛在了樹杈上。
挺好的。
就讓這兔崽子待在這兒受點活罪吧!
......
金鵬的身體被帶回了金家。
金家長輩看見金鵬身無外傷,但半死不活,依照他們活了半輩子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金鵬這是撞見了不對勁的事。
“人在哪出的事?你們今天幹啥去了?”
金家幾個長輩拎著和金鵬親近的幾個小弟,詢問細節。
小弟們眼看著出了大事,也不敢隱瞞,把他們知道的約架細節一股腦的全說了。
金家長輩聽完,紛紛嗤之以鼻。
“咋會和陸澈那個傻子扯上關係?”
金家的人當然看不起陸澈。
他們都知道陸澈沒傻之前就是個沒出息的。
在外邊打工,一個月隻能掙個幾千塊,簡直笑死人了!
家裏老的也沒有給他們兄弟兩個留什麼積蓄。
除了有幾畝田和一間三房的老屋之外,就啥也沒有了!
就這條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吃,想娶他們金家的香餑餑金思純!
金思純打小就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村花。
漂亮,清純,賽過電視上多少女明星!
因此,金家的長輩們都很清楚,金思純將來肯定不能嫁回農村。
她注定要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的!
即便真要嫁給普通男人,那這個人也必須舍得給金家掏錢。
不說身家資產千萬上億吧。
起碼也得豪宅名車全配上才行啊。
整個金家,全靠這金思純這麼一個幾千年一遇的美人扶持呢。
基於這樣宏遠的考慮,陸澈當然不可能被他們放在眼裏!
偏偏陸澈的親大哥,陸源,很清楚自家弟弟有多珍視金思純。
他不知道金家長輩們的安排,隻是發現金思純當年和包工頭的兒子湯平走得很近之後,幾次三番跑來金家討要說法。
金家也為此轟了陸源好幾次。
再後來,陸源就死在了村北後山的小林子裏。
陸澈接到喪訊,趕回東流村,也來找過金思純。
被金家人趕走後,在他哥出事的同一個地方,摔下山崖,磕壞了腦子。
變成了傻子。
這兩件事,金家人都沒有詳細追究。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完全不知道內情。
金家三叔小聲說道:“該不會是陸澈那小子突然痊愈了,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吧?”
金家二叔搖頭,“傻了就是傻了,無端端的,怎麼可能痊愈?當初你是沒看見,那小子的腦袋跟西瓜似的,摔裂了一個大口子!要不是他命硬,早跟著他哥一起去了!”
金大錘,也就是金思純她親爹,更加覺得老三的話是無稽之談。
“就算想起來了又怎麼樣?他和他哥出事,和咱們金家有關係嗎?”
被大哥這麼一提醒,金老二、金老三連連點頭。
沒錯!
陸家接連遭逢不幸,那是他們自己命不好!
和金家有什麼關係?
誰看到他們金家對陸家動手了嗎?
“你們時時刻刻都給我記牢了——”金大錘叮囑說:“陸澈變傻,還有他哥的死,和我們金家毫無瓜葛!和前來建設我們桃花鄉的工程隊工人,更加沒有半點關聯!”
......
陸澈把金鵬的魂魄掛在樹上之後,就又回蘇家做紙紮去了。
他來的時候,蘇菱兒正點上蠟燭,準備烤秫秸。
秫秸是用來做紙紮人骨架的。
自然生長的秫秸彎直不一,所以,在正式使用之前,要把彎曲的部分通過火烤的方式,先給它烤直,以便後續使用。
蘇菱兒早就是熟手了,因此,烤秫秸的時候,還能騰出空,瞟陸澈兩眼。
見他衣服幹淨,走路姿勢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心說:這小子應該真沒去打架。
也就安了心,繼續做她的事。
可這一下午,蘇家家門口並不太平。
陸續有人來找陸澈。
但大家都遮遮掩掩的,也不明說找他是為什麼。
隻說“聊點私事”,“小事”。
陸澈起先也很納悶。
因為來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上來先親切的喊一聲:“澈哥!”
陸澈以為是張明惡作劇。
可仔細一想,來的這幾個人,都是金鵬喊來幫忙鎮場子的人。
應該不是張明的手筆。
陸澈揪著來的第三個人,冷臉問道:“你們耍什麼花招?”
“不敢!哪敢跟澈哥耍花招啊......”
這人嚇得半死,雙腿發軟,似乎隨時都要給陸澈跪下了。
陸澈撒開了手,他才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憐姐叫我們來的......”
憐姐?
這又是哪號人物?
“憐姐說她晚點會來找你!到時候你當麵問她吧!......反正,以後我們就聽澈哥你的話!你指東,我們絕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