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保研的前一晚，女友蘇倩在我的水裏下了藥。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躺在醫學院階梯教室中央的手術台上。

成了她暗戀對象，院草秦峰的活體教具。

藥效發作，我渾身癱軟，無法動彈也說不了話。

冰冷的無影燈下，我成了他展示男性罕見病例的標本。

蘇倩調整著攝像頭的角度，眼神迷戀地看著他。

秦峰一邊用手術鉗擺弄我的身體，一邊對著台下和直播間的觀眾講解：

“大家看，這就是典型的多係統萎縮症，常見的臨床表現有尿失禁、男性功能障礙等等。”

台下爆發出一陣哄笑。

“怪不得蘇倩看不上他，原來是男性功能障礙。”

我目眥欲裂，屈辱的淚水混著冷汗滑落。

可我動彈不了，隻能死死盯著蘇倩。

她卻溫柔地用紗布擦去我額頭的汗，動作輕柔，說出的話卻像刀子。

“林周，別怪我，秦峰的前途比你的尊嚴重要。”

“為醫學獻身而已，你應該感到榮幸。”

為了她心上人的前途，就可以將我的身體和尊嚴棄之不顧。

那晚整整三個小時，我像一塊死肉，被釘在恥辱柱上。

刺目的燈光，冰冷的器械，肆意的嘲笑，成了我永恒的噩夢。

後來，我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時，蘇倩哭著跪在我麵前：

“我隻是想幫秦峰拿個獎，你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嗎？”

“至於。”

......

醒來時，我光著身子，躺在手術台上。

手腳被束縛帶綁死，像案板上的死肉。

刺眼的燈光下，是幾百張看猴戲的臉。

而我，就是那隻猴。

大屏幕上，正直播著我的身體，每個細節都被放大，把我的醜態播給所有人看。

藥效發作，我渾身沒勁，連張嘴說話都做不到。

“這是林周？裝得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廢物。”

“嘖嘖，為了保研，臉都不要了。”

“你們看他，像不像被釘住的青蛙？真好笑。”

嘲笑聲，議論聲，拍照聲，像針一樣紮進我耳朵裏。

我想掙紮，就在這時，兩個人走上台，穿著白大褂。

是我的女友蘇倩，和我們院的外科主任的兒子，秦峰。

蘇倩走到我身邊，像看一條狗一樣看著我。

她甚至沒彎腰，居高臨下地說：“林周，醒了就別裝死。這是醫學研究，你應該感到榮幸。”

秦峰則拿起一根帶攝像頭的內窺鏡，笑著對台下說：

“感謝林周同學提供罕見病例。下麵，我給大家演示多係統萎縮症的診斷方法。這個病例很罕見，今天的演示，能填補我國醫學界的空白。”

多係統萎縮症？

我腦子嗡的一聲。我根本沒有病！

我死死瞪著蘇倩，眼睛都紅了。我們在一起五年，我把她當未來老婆。現在，她親手把我送上刑台。

屈辱的眼淚流下來，我張不開嘴，喉嚨裏隻能發出嗚咽聲。

蘇倩皺起眉，不耐煩了。

“林周，別鬧。這項研究對秦峰很重要，他能不能拿國際金獎，就看這次了。你幫個忙，別這麼小氣。”

我像頭豬一樣被公開展示，尊嚴被踩在腳下，她居然說是幫忙？

台下有人開始起哄。

“秦學長，快開始！等不及了！”

“對啊，這影像資料太珍貴了，我要錄下來寫論文！”

秦峰得意地笑了，拿起手術鉗。冰冷的金屬碰到我皮膚，我屈辱地閉上眼。

他用鉗子夾住我，對著鏡頭和台下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