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顆顆炸彈在耳邊炸開,溫言庭腦袋“嗡”的一聲,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當初溫父把小三帶回家,刺激的溫母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常年住院。
這些年溫母的狀況逐漸向好,怎麼會突然自殺?
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測,猛踩油門趕往醫院。
可剛進病房,溫言庭就看到溫母被死死壓製在病床上,身邊圍著一群醫生正在抽她的血。
給他打電話的護士把頭埋的很低:“溫先生,我們實在是得罪不起蘇總......”
悲涼的情緒在心底蔓延,溫言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不假思索地衝過去,拚盡全力推開那群醫生,忙不迭地捂住母親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溫母被嚇得六親不認,狠狠推開他,一邊的逃跑一邊喃喃道:“言庭......我要我的言庭!”
看著母親被折磨成這副狼狽模樣。
溫言庭揪心的痛,紅著眼看向全程冷眼旁觀的蘇窈。
“蘇窈,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窈養尊處優地靠在沙發上,散漫地點燃一根女士香煙,煙霧繚繞下的桃花眼裏滿是涼薄,令人心碎。
她菲薄的唇間溢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子債母償。”
“既然你不願意給阿臣輸血,那就由你媽媽來,這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溫言庭十指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淋漓滴落在地,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這算哪門子的公平?
他又欠賀琰臣什麼了?
明明半路變心的是蘇窈,婚內出軌的也是蘇窈,狠心挖掉他的腎的還是蘇窈!
說到底,他才是最該討債的受害者!
可為什麼.......蘇窈還要把他往絕路上逼?
溫言庭死死咬著嘴唇,渾身顫抖:“我可以給賀琰臣輸血,但你不能再動我媽媽!”
蘇窈熄滅手中的煙,笑意不達眼底:“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溫言庭輕車熟路地去了醫院頂層,任由冰冷的針頭紮進他的脈搏抽血。
為了給賀琰臣治療貧血,蘇窈很早之前就買下了醫院頂層,還安排了最頂級的治療團隊。
每每賀琰臣因為疼痛想要放棄治療時,她總會溫柔哄他:“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而因為抽血暈厥到吐白沫的溫言庭,卻連她一個眼神都沒分到。
正當溫言庭輸完血要離開時。
就看見蘇窈跟著推車狂奔而來,推車上躺著渾身是血的賀琰臣,身後還跟著一群醫護人員。
“救他!”素來勝券在握的蘇窈,此刻聲音裏帶著失控的顫抖。
白裙子被血染紅,額頭的青筋因為緊張和擔憂暴起,向來理智深邃的雙眸猩紅一片。
她慌張、崩潰、歇斯底裏.......
像窮途末路的賭徒。
溫言庭從未見過這樣的蘇窈。
可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能想起來溫言庭。
蘇窈一個眼神,四周的保鏢便心領神會地架起溫言庭,再次送進手術室。
“抽他的血!”
“隻要能救活阿臣,他死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