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起身,看清自己衣衫淩亂的樣子,又看向抓著自己胳膊的傅臣商,眼底的迷亂褪得幹幹淨淨。
傅臣商顧不得其他,急切地看向傅南笙,聲音沙啞:
“小姑,剛才你——”
啪!
一記用盡全力地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
傅臣商被打得偏過頭去,難以置信地看著傅南笙地眼睛。
那裏麵,剛才片刻的脆弱和痛苦蕩然無存,隻剩下熟悉的冰冷疏離和一種急於掩蓋一切的惱怒。
原來如此。
她不敢。
她不敢承認那片刻的失態,不敢麵對自己心底的衝動,而是選擇把所有過錯歸咎於他。
心口那片早已被踐踏得麻木的地方,徹底涼透了。
周澤寒立刻上前一步,看似關切地扶住傅南笙的手臂:
“南笙,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不值得你動怒。”
傅南笙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扶著,目光刻意避開了床上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是周澤寒的心腹。
他們眼神冷漠,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周先生吩咐,傅少爺精力過剩,需要找個地方發泄。讓你去地下拳場把傅家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錢,一分不少地掙回來。”
兩名保鏢不由分說地將傅臣商扛出了房間。
車子最終停在一家地下拳場的入口。
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上下打量著他:
“細皮嫩肉的,能經得住幾拳?不過這張臉和這身段,倒是能吸引些有特殊嗜好的看客。給他套上護具,省得一下子被打死了,不值錢。”
傅臣商被強行換上了一件幾乎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的三角褲。
裸露的皮膚上,手術疤痕和鞭痕交錯,觸目驚心。
保鏢在一旁冷冷地遞過一份文件:
“簽了生死狀,什麼時候攢夠五百萬獎金,或者死了,才算結束。”
上了拳鬥場。
一個滿身橫肉的壯漢挑釁地用拳套撞了撞他的肩膀:
“呦?這不是傅總的寶貝侄子嗎?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方來了?”
傅臣商身體緊繃。
對手根本不屑於試探,一記直拳直接轟向他毫無防護的腹部。
“呃啊!”
本就沒有好全的傷口直接撕裂,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幹嘔起來。
台下爆發出興奮的吼叫和口哨聲。
“廢物!站起來!”
“老子買了你撐不過第一回合!”
他掙紮著爬起來,下一秒,一記拳又狠狠砸在他的側臉。
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流出來,視線變得模糊。
打手踩住他的手指用力碾:“跪下給爺認個錯,我放過你。”
傅臣商沒動,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倒下可能就真的再也起不來了。
五百萬,還清這筆債,他和傅南笙就徹底兩清了。
這個念頭成了支撐他的唯一支柱。
等到被打得血流滿麵。
“傅少爺。”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
傅臣商模糊的視線勉強聚焦,看到的是傅南笙最得力的助理。
他站在角落裏,眉頭緊鎖,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的狼狽。
傅臣商何曾受過這等非人的折磨。
“何必走到這一步?”
助理壓低聲音,帶著憐憫:
“隻要你願意低頭,給傅總打個電話服個軟,我立刻就能帶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