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未婚夫說要和兄弟一起打球去了,我自己在家看著花花。
我打開論壇,裏麵再次有人匿名發帖。
[孩子和我未婚妻相處得很好!]
[但是孩子媽被逼得沒地方去了,怎麼能讓她也住進來?]
下麵有人回複:
[你就說孩子母親臨走前想再看一看孩子,然後找個借口讓她留下來,比如辦理工作簽證啊什麼的,等你未婚妻習慣了,也就不好趕她走了,一步步來!]
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了。
巨大的被欺騙感和荒謬感席卷了我。
我看著屏幕上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再看看這個我精心布置、準備迎接新婚的家,隻覺得無比惡心和肮臟。
我關掉論壇,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冷靜。
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我需要知道更多,知道那個母親是誰,他們到底計劃到哪一步了。
我走到花花的房間門口。
她正坐在地上擺弄洋娃娃,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個甜甜的、帶著些許討好的笑容。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第一次用真正溫和的語氣問:“花花,想不想爸爸?”
花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然後又突然想到什麼,重重地點頭:“想......”
“那......媽媽呢?”我小心翼翼地問。
花花歪著頭,努力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爸......叔叔說,不能說媽媽的事情......”
我越發覺得,陳沐陽就是這孩子的父親,每天陪著她,所以她不想爸爸。
我心裏像堵著什麼一樣,很難受。
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口鑰匙轉動的聲音,陳沐陽回來了。
我立刻站起身,臉上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陳沐陽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混合著歉意和為難的表情。
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人,相貌清秀。
眼神卻在不經意間快速打量著我的家。
“這位是?”我目光警覺地看向她。
陳沐陽像是才想起來介紹,連忙側身:“哦對了,這位是花花的媽媽,我的......表妹。”
他說出這個稱呼時有些磕絆。
女人立刻向前一步,臉上堆砌笑容:“你好你好,我叫江言蹊,這些天多謝你照顧花花了,以後肯定也要多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著她伸出的手,沒有去握。
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江女士不是去國外工作了嗎?”
我的目光掃過陳沐陽。
陳沐陽被我看的有些發毛,趕緊解釋:“是這樣,她手續上出了一些問題,工作簽證要延遲一段時間才能辦下來。”
“她這次過來,一是想臨走前再來看看花花,畢竟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二也是......也是這邊有點手續要跑,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地方住,你看......我們家客房反正空著,讓表妹住幾天,等簽證下來就走!”
這套說辭,和那個論壇裏幾乎一模一樣!
我心底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哦?這麼巧?不知道江女士原本打算去哪個國家?從事什麼工作?我有些朋友在出入境管理部門工作,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江言蹊額頭上似乎冒出了細汗,支支吾吾:“是去......去澳洲,對,澳洲,工作是......是農場的管理工作!”
江言蹊臉上笑容僵硬,眼神飄向陳沐陽,帶著求助的意味。
陳沐陽立即接話,語氣裏帶著埋怨:“老婆!你問這麼細幹嘛!這都是人家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