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之撕掉裙子下擺,比原來的更暴露,剛好適合跳鋼管舞。
她從小有點姿色,爸爸事業順風順水的時候她的美貌是一張名片。
家裏破產後,沒有能力保護的美貌變成一場災難。
她爸爸一直希望她能活出自己的精彩,她喜歡舞蹈,就砸錢讓她學習舞蹈,用盡全力托舉她。可她會舞蹈的事從未給她帶來好運,反倒被人當成工具。
現在她會跳舞的事,似乎能派上一點用途了,不過是取悅男人的用途。
她壓下心裏的苦澀,緩緩地走上舞台。
司夜梟疑惑地看著沈思之。
身邊有人好奇的問:“她要幹什麼,為什麼上舞台。”
段少南疑惑的起身:“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她要開喝了,誰知道她開始撕衣服。”
蕭韻舟按下段少南:“好好看著唄,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沈思之繞著舞台上的鋼管走一圈,沉浸在音樂裏,慢慢找到那個感覺。
單手抓住鋼管,試試鋼管的趁手程度,然後做一個蹭著鋼管的舞蹈動作,一個翻身就上去了。
她倒立看台下的來賓,台下的人看到她完成高難度動作齊齊看向舞台。
台下人皆因她的舞蹈而興奮,無人在意她是否想當這個舞女。
她的眼淚順著額頭流下。
她轉過身,用手背擦一下眼淚。
再回頭時,已麵帶笑容。
司夜梟拿著酒杯,陰沉的看著沈思之跳舞,結果對上沈思之那決絕的雙眸。
司夜梟握著酒杯的動作一滯,杯中的酒晃出細窄的漣漪。
人群慢慢向舞台靠攏,現場的男士手舉過頭頂鼓掌,吹著下流的口哨大喊著:“漂亮,夠騷......”
沈思之盡量不看下麵的觀眾,隻在舞蹈的間隙看一眼司夜梟。
他的臉藏在黑暗中,看不出他神色,但隔著二十幾米遠,依然能感覺到他似乎不開心。
卡座裏,段少南看著沈思之完成這些高難度的動作,忍不住驚呼:“臥槽,不錯啊,有點技術哈。”
蕭韻舟看著台下已經沸騰的觀眾,那些男的一個個跟餓狼似想撲上去。
蕭韻舟手撐著下巴評價道:“又有技巧又性感,媚到骨子裏了,她在哪裏上班,應該是頭牌吧,平時生意應該很好。”
蕭韻舟的話音剛落,司夜梟手裏的酒瓶狠狠地砸地上,玻璃碎片濺一地。
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舞台上的DJ隨時關注司夜梟的情況,看到司夜梟不高興,音樂立馬暫停。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司夜梟,都不敢說話,怕觸到司家大少的黴頭。
沈思之也立馬從鋼管上下來,也不知道誰得罪了這司家大少,隻求別連累自己。
司夜梟指著沈思之:“你給我過來。”
然後指了指DJ:“你們的音樂繼續。”
周圍的人一副了然的樣子,毫不意外的覺得司夜梟應該是要收了沈思之。
沈思之走了下來,在離司夜梟一米的距離停下:“不知剛剛的舞蹈有沒有讓司總消氣?”
司夜梟把沈思之拉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說:“這麼下賤?是以前的職業病犯了嗎?”
沈思之忍不住反駁道:“我有沒有做過,你心裏清楚。”
“是嗎?我蹲15天怎麼來的?”
沈思之一時語塞:“所以,我今日特意來請罪,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司夜梟嫌棄的推開沈思之。
自顧自的端起酒杯喝酒。
她也不知道司夜梟有沒有放過她。
迷茫的看著在座的眾人。
段少南看美人無助,把酒倒滿,推到沈思之麵前:“既然來道歉,那就拿出誠意。”
沈思之垂眸看酒杯,所以司夜梟剛剛說的誠意,是要讓她陪酒?
有時候她不想跟上位者打交道就是這樣,明明心裏有主意,就是不說,讓人慢慢去猜,一件一件去做。
做到他滿意為止。
沈思之拿過酒杯,聽話的說:“我喝......”
沈思之一口氣把酒喝完。
段少南詫異的看沈思之:“酒量可以啊。”然後又給她倒上一杯,跟她碰一下杯子。
沈思之又一口氣喝完。
蕭韻舟看她喝那麼爽快,也跟她碰一杯:“你這職業道德可以。”
沈思之拿杯子的手頓了頓,用力的眨一下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看來即便再名貴的酒,也很苦。
沈思之還是忍不住開口,想維護這幾年努力拚搏來的體麵。
“我是酒店會議銷售經理。”
段少南裝得很理解她的樣子:“現在這職業挺好,吃青春飯的活也不能幹一輩子,再說咱都是名校,幹那些活丟麵。”
蕭韻舟倒一杯酒跟她碰一下:“喝酒喝酒,不說那些。”
或許女人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玩物,從未把女人當成一個平等的人看待。
所以不管她說什麼,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或者說他們無所謂。
她的尊嚴,臉麵,名聲,跟他們都無關。
他們唯一在乎的是她有沒有把他們哄高興。
沈思之主動倒上酒,忍著不適喝下去。
她本來酒量就不好,她現在已經快到了吐的邊沿,忍著反胃抬眸看司夜梟:“可以了嗎?”
司夜梟棱角更加硬朗,吐出的聲音寒氣十足:“我看你不是喝得挺開心的嗎。”
沈思之知道,他是還沒滿意。
她意識支撐不了多久,隻能直接拿起酒瓶,仰著脖子對瓶喝。
她閉上眼睛不看這紙醉金迷的世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喉嚨裏的苦澀伴著洋酒的辛辣一起咽進肚子裏。
司夜梟鄙視的看著沈思之對瓶吹的樣子,嘴角發出一聲輕嗤:“下賤。”
餘光卻看到她眼角的淚水,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著五彩斑斕的顏色。
司夜梟煩躁的鬆一鬆領帶,一腳踢開麵前的茶幾:“不玩了,沒意思。”
沈思之手裏的酒杯還剩半瓶,她連忙抓住司夜梟的衣擺:“司總,不知您滿意了嗎?”
“如果滿意了,能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