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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許洋眨了眨眼睛,出於刑警的職業敏感,他覺得這裏麵定然有事,至少不會那般平靜。

“盧成誌當時是用棍子打死陳果的,他雖然隻是一個剃頭匠,反偵察能力卻也很強。在確定妻子死後,竟然將其碎屍。”

“碎屍?!”

許洋的心中頓時一顫,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與此同時,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悲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想來當初陳果在結婚時也一定對後來的婚姻生活充滿無限向往,卻想不到到頭來竟遭此厄運。

想到這裏,許洋又顫抖著聲音說道:

“他們不是夫妻嗎?怎麼下得去手啊?”

“是啊。”沈建平歎了口氣,“事發後的第二天下午,一個村民在到位於村口的公廁上廁所時,在坑位的壁上發現了沒有衝幹淨的人體組織。剛開始以為是豬油,後來覺得不像,這才報了警。等到警察趕到後,又分別在廁所和村裏的後山陸陸續續的找到了另外一些人體組織和沒有處理幹淨的斷骨,帶到局裏經過化驗,確定就是陳果。”

許洋聽到這裏,像是牙疼般吸了口冷氣,繼而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然後呢?”

“然後.....”

沈建平說完這兩個字後,又拿起茶壺,分別在二人的杯子裏續上茶。

“然後就必須得說到陳翔了。你知道農村小學上放學的時間並不是那麼規律,要不就是半天班,要不就是早放學。或許是人算不如天算,陳果被殺時,陳翔剛好放學到家。好在這孩子機智,他還沒到門口時就聽到從裏麵傳來了姑姑淒厲的喊聲,原本想立刻衝進去幫忙,後來裏麵忽然又沒了聲音。於是便耐住性子透過門縫向裏瞧,正好看到盧成誌正好背對著自己,用刀切割陳果的屍體,於是慌忙轉身逃到了後山躲了起來。”

“躲了起來?”許洋訝異地問道,“他為什麼不報警?”

“是啊,我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也曾想過這個問題。”

沈建平說到這裏,將身子倚到了沙發上,

“你想,陳翔當時還隻是個上育紅班的孩子,連小學一年級都沒念。遇到事情肯定慌亂,能夠迅速離開那個危險之地已經屬實不易,又怎麼可能想那麼多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陳翔這些年來內心始終滿是自責,性子也變得很是孤僻。除了熟悉的人,幾乎不和外人說話。”

“不和外人說話?”許洋低頭想了想,訝異地問道,“可他不是在警官學院任教,而且還多次被評為優秀教師?我之前曾經在學校走廊的光榮榜上看到過名字。”

“你難道沒聽說過Entertainer Personality?”

沈建平說到這裏,擺了擺手,

“陳翔就是這種人格的典型代表。他曾經跟我說,雖然每次自己站在講台上都是滔滔不絕光彩四射,可當離開那個特定場合,心裏又會說不出來的失落、難過、甚至抑鬱。我想之所以會這樣,和當年的這件事脫不開關係。”

沈建平講述的時候,許洋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陳翔的麵容,怪不得那人總是這般清冷,好似不食人間煙火,拒人於千裏之外,搞了半天是因為這樣。

沈建平察言觀色,看出了許洋的心思,便又歎了口氣說道:

“許洋,你別怪陳翔,他心裏也很痛苦。也正是因為嚴重缺乏安全感,所以盡管這些年來身邊一直圍著許多優秀的女孩,卻始終單身,從沒有談過戀愛。”

說到這裏,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臉無奈。

許洋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沈老師,您放心,我不會的。說實話,陳翔之前對我的那副態度,真是讓人生氣。現在既已了解其中緣由,自然也就不會怪他了。對了,老師,後來怎麼樣了?”

沈建平滿是探詢的看著許洋,似乎想要將他的心事洞穿,緊接著才又繼續說道: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法醫鑒定技術極其有限,加之現場沒有尋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因此也就成了一樁懸案。那時陳帆到北京進修刑偵鑒定學剛回局裏,聽到這件事情後便主動請纓,一道參加偵破。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柴房靠近水缸一處極其隱秘的地方,他找到了一小片噴濺血跡,經過化驗,正是盧誌成的,加之又有陳翔的供述,才使案件得以偵破。”

許洋點了點頭,此刻他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一整間調料鋪,五味雜陳,說不清是該替陳翔高興還是難過。

“我猜,陳翔是不是因為心裏一直對陳帆充滿感激,才做出了後來的選擇。”

“你說得沒錯。”沈建平的唇邊泛起笑容,欣慰地說道,“陳翔是在陳帆的教導養育下長大的,雖然心底對過去的事情無法徹底釋懷,可總歸還是三觀端正。從小學到研究生,他門門功課優秀,文體方麵更是出色。他曾經有一次在和我聊天時提到過,正是出於對養父的感謝,才選擇了成為一名刑偵鑒定專家,希望能夠以實際行動幫助更多處於弱勢,需要幫助的人。”

許洋點了點頭,思索須臾,他又猶疑地說道:“可是老師,您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陳翔對我這麼反感?一聽來由就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模樣,就像我們前世有仇似的。”

沈建平無奈地苦笑了下:“陳翔不是反感你,而是討厭春城,因為盧成誌就是春城人。”

“啊?!”

許洋頓時恍然大悟,與此同時,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失落。看樣子這次的確是白搭,要是對方的思想這般根深蒂固,隻怕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完全不可能再有轉還餘地。

盡管知道無解,可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僥幸,許洋拿起茶壺給沈建平續上茶,用雙手拿著杯子,恭敬地遞到對方麵前,笑著說道:

“老師,你看,能不能幫忙做做工作,或者就直接以局裏的名義直接把陳翔派到春城去,我想這是組織的安排,他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能不從。我這個案子的確很棘手,需要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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