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跳河

蕭王殿下似乎注意到了沈雲雀的異常，偏頭瞥她：“怎麼了？”

沈雲雀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中了媚藥了，這可是最屈辱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說！嘴閉的死死的也不能說，這可是尊嚴。

“沒事，我去趟廁所。”沈雲雀從座位上站起來，匆匆忙忙朝離開了宴席。

她怕再逗留一秒鐘，自己可能控製不住表演個脫衣舞。

蕭王殿下眉頭下壓，凝視著那個匆忙的背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沈雲雀急匆匆走了好長時間，臉上滾燙的感覺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她扯了扯衣服，磕磕絆絆走到了一片池塘前。

池塘周圍倒是沒有什麼人，大概是離宴會有些偏遠，沈雲雀這麼想到，身上那要命的灼熱和欲望卻越來越強烈了，甚至都快要侵蝕掉她的理智。

她咬了咬牙，目光沉沉的落在了麵前的這片池塘上，她再次難忍的扯了扯衣服，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終身一躍。

“撲通。”一聲水花綻開。

雖然是夏日，但池塘裏的水可真是冰冷刺骨，沈雲雀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凜厲的寒冷撫過她的肌膚，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馬婆子！你等著！就該讓你也嘗嘗這媚藥的滋味。”沈雲雀怒形於色，身子再次發抖。

話落，沈雲雀卻突然瞪大了雙眼——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人正站在池塘邊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姑娘？這是？”男人的聲音清潤溫柔。

沈雲雀不由從腳底升起一股尷尬來，她嗬嗬一笑：“我比較愛遊泳，一時沒忍住。”

男人眉毛一挑，深深看了她一眼：“可是，這池塘隻有一米多深。”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沈雲雀覺得身體裏的那種感覺好似消散了，於是她伸手把住了池塘邊緣，預備著爬上去，誰料男人卻忽的朝她伸手：“我拉你上來。”

沈雲雀眼睛眨了眨，隨後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男人手上微微用力，將沈雲雀自池塘中拉了出來。

下一秒，沈雲雀正想著轉身去舞女那個房間借一件衣裳，男人卻喊住了她，“等等……”男人目光沉沉，看向沈雲雀的眼神中，竟然有些狐疑的味道。

沈雲雀察覺到他的目光，於是順著他的眼神，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腰間。

她的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是一塊雲狀的白色玉佩，玉佩上刻著雲紋，這是原主自小便戴著的玉佩。

“抱歉，姑娘的玉佩有些眼熟，失禮了。”男人一笑而過，十分自然別開了目光，“在下陸桑衡。”

陸桑衡？難道是……

“你是桑王殿下？”沈雲雀瞪大了眼睛。

桑王笑了笑。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去換件衣服，告辭。”沈雲雀草草行了個禮，轉身就跑走了。

桑王遠遠看著，她的衣服還滴答答落下水珠在地上，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順著宴會的位置去了。

沈雲雀隨便問舞女要了件差不多的衣裙，迅速換上之後就小跑著回了宴會。

因為她隱隱約約已經聽到了些禮樂的聲音，於是她腳步更快了，幸好這時候皇上還沒出現在主位上，她麻利的回到了蕭王身旁的空位上。

她一屁股坐到席位上時，也瞅到了剛剛的桑王，她禮貌的朝他笑了笑。

蕭王殿下麵無表情聽賀銘說著什麼，賀銘見回到席位上的沈雲雀，低聲說了句：“看來她還是有些本事的。”

蕭王不置可否，回眸，與同樣望過來的沈雲雀兩眸相對，眼神幾不可查的看了眼她的衣裳，道：“上了個茅房還順便換了衣裳？”

桑王聞聲看了過來，沈雲雀緊抿嘴唇，隻好順著話編道：“腳滑了，就換了件衣服。”

說完話，她還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撇嘴：“殿下總不想聞到臭烘烘的味道吧？”見蕭王依舊麵色平淡，她故意往蕭王跟前靠了靠。

蕭王卻依舊麵色如常，可這卻把一旁看戲的賀銘給逗笑了，大笑了起來，可也隻是刹那，他就立馬收住了笑聲。

“皇上駕到！”一道尖細刺耳的公雞嗓響起。

本吵鬧喧嚷的宴會，一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紛紛下跪，沈雲雀也跟著跪下了。

桑王和蕭王並沒有下跪，隻是作揖。

沈雲雀偷偷抬了個眼，想看看古代的皇上到底長什麼樣。

皇帝穿著金絲繡龍的龍袍，頭頂著璀璨無比的冠冕，步態穩重而緩慢，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從容大氣。

皇上走至宴會的主位，才輕輕抬起高貴的手：“不必多禮，今日是衛將軍的慶功宴，大家隨意。”

他揮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之力，讓人不得不聽從，眾人聞聲，異口同聲道：“謝皇上。”

眾人重新回歸到各自的席位，宴會正式開始，宮女們一個個呈上一道道美味的佳肴，伴隨著佳肴的呈現，樂聲也響徹了起來。

觥籌交錯的宴會上，歌舞升平，一個個都提酒互相敬酒，中央的舞台上，六七個身著舞服的舞女跟隨著樂聲舞動。

沈雲雀倒並沒有欣賞舞蹈的興趣，因為她現在真的是被君王身上散發的令人窒息的氣勢，給震驚到了，她終於是懂得了顏花樓的人為何那麼緊張了。

這時候，有個衣著對襟長袍的高大男人，自宴會外行自聖上麵前，聖上龍顏大悅，與聖上交談幾句後，男人才緩緩朝這邊走來。

在賀銘身旁坐了下來。

沈雲雀的目光隨著男人落座，才移至蕭王身上，她壓低了聲音：“他是誰？”

蕭王道：“衛青樣。”

哦，衛青樣衛將軍，沈雲雀聽冬夏提起過，這場慶功宴也就是聖上為衛將軍辦的。

群舞終，皇上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可誰都清楚在這個笑容下麵，是一個可怕的權勢，令人毛骨悚然的權勢。

“妾身聽聞，今日有顏花樓的舞女，一定會讓皇上眼前一亮的。”一個穿著華貴的大衫霞披的女人開口了，看著穿搭，和著雍容華貴的氣質，想來應該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