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
“冬夏,你家小姐讓你買的藥呢?”
冬夏把兩個小罐子遞給小姐,指著紅瓶和白瓶說:“這瓶是活血化瘀的,這瓶是治療傷口的。”
顏花樓二樓。
“墨白,盯緊她。”蕭王暗啞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帶著一絲嚴謹。
他一身白袍,長發如墨披散在肩頭,渾然天成的俊美中帶著無法靠近的距離感。
樓下的沈雲雀已經將兩瓶藥都給了那個小乞丐,小乞丐沒有接,沈雲雀就幹脆全部塞到小乞丐的手裏。
“冬夏,把我們的錢拿出來。”沈雲雀聲音淡淡。
冬夏已然知道小姐要幹什麼,滿麵愁容的勸說:“小姐我們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見冬夏沒有動作,於是她上手從錢袋子中拿出五兩銀子,又塞給了小乞丐,小乞丐一雙眸子終於抬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位小姐。
“這銀子你小心拿好,別讓其他人搶了去。”沈雲雀伸手在小乞丐的頭上輕輕摸了摸,聲音輕柔。
就在冬夏感歎,自家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的時候,沈雲雀卻突然靠近那小乞丐。
“小孩,我可不會白給你錢,你幫我盯著顏花樓的花魁,這個應該能辦到吧?”沈雲雀的聲音很低,連冬夏都沒聽到她說的是什麼。
沈雲雀說完,見小孩茫然的點了點頭,她才笑了笑,站了起來,隨著冬夏離開了。
耳邊是一直絮絮叨叨的冬夏,邊走邊歎氣,邊歎氣邊說:“小姐,為什麼要給那小乞丐錢?我們過得也很艱辛的,這些日子廚房給的飯菜越來越難以下咽了,有時候還會克扣飯菜,你看小姐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現在有了我,不會吃不飽飯的,你放心。”沈雲雀拍了拍冬夏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
二人回府是從後門進去的,因為從後門進去就是她們的院子,一打開門,冬夏哇的驚歎一聲!
沈雲雀抬頭,發現這個院子和自己離開時已經截然不同,整個院子被布置的幹幹淨淨,連院子裏的花草都鮮亮了不少。
院子當中的石桌被換了新的,幾大塊假石立在院子靠牆的位置,旁邊還種了幾顆鬱蔥的樹木,應該是從別處挖來的,這會兒看著跟種了好久的樹一樣綠瑩瑩的。
“小姐,老爺夫人她們真的把院子重新布置了。”冬夏激動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就已經全部布置好了,這古代的效率還挺高的。
沈雲雀心想。
兩個人進了屋子也看了一圈,原本的草席破床都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美的架子床和薄紗床帳,這才像大家閨秀的房間。
屋子裏的梳妝台,吃飯的圓桌,還有可供小憩也可吃飯的羅漢床。
這些擺設和電視劇裏的簡直一模一樣,再對比先前的這個屋子,簡直天壤之別。
“冬夏!看看,這就是本小姐的本事。”沈雲雀頓時倍感輕鬆,就連深呼吸都是新鮮的空氣。
冬夏左摸摸右摸摸,比小姐還高興:“小姐,日後你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你看你的屋子了沒?看看怎麼樣。”沈雲雀問。
“奴婢的屋子也很好!真的想現在就躺上睡覺去。”冬夏手舞足蹈的,還比了個睡覺的手勢。
“日後沒有別人在場,不許你自稱奴婢,聽見沒有?”
沈雲雀打心底裏聽不得奴婢這二字,聽著實在別扭。
冬夏還沒有從屋子裏好看的擺設中緩過來,就被小姐這話給嚇到了,膝蓋一彎就跪在地上:“小姐,不行的!你是小姐,我是丫鬟。”
沈雲雀歎了口氣把冬夏從地上扶起來,嚴肅的問:“我是不是你家小姐?”
“當然是了!”冬夏猛點頭。
“那我說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小姐的話奴婢都聽。”冬夏一臉的淳樸。
“好,那就聽我的,日後沒有別人在場,就不要自稱奴婢。”沈雲雀一拍手,表示已經決定了。
“可是這不合禮數。”
“你隻要記住,你自稱奴婢,我不愛聽,就行了。”沈雲雀解釋。
冬夏點點頭,也算是同意了,小姐自從醒過來,簡直判若兩人,先前那個懦弱無爭的小姐變了,變成眼前這個她看不懂的小姐,不過這樣子很好,至少不會受人欺負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沈老爺命人送來晚飯,這次的晚飯真的是太豐盛了,有肉有菜有湯,這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吃這麼好。
大概是白天的時候沈雲雀說的話點醒了老爺夫人,所以這吃食也改善了,畢竟蕭王這個人還是要忌憚的。
她們再蠢也不會蠢到成親之前虐待蕭王妃。
雖然這頓飯還挺豐盛的,不過沈雲雀還是沒有吃多少,她心裏有很多疑惑要去解答,顏花樓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喻昭?
沈雲雀放下碗筷:“冬夏,你家小姐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待在府裏。”
冬夏嘴裏還嚼著肉,口齒不清的說好。
言罷,沈雲雀換了身男士的衣服,把頭發全紮在了腦後,就悄悄的從後門離開了府中。
黑暗中,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緊隨其後。
京城晚上大街上鴉雀無聲,不說人了連條狗都沒有,她憑借著白天的記憶去往顏花樓,越靠近顏花樓,才能隱約看見些人,直到走到顏花樓門口,人才開始多了起來。
真的是男人的天堂,沈雲雀不免感歎。
幸好她機智換了身男子的衣服,不然恐怕是進不去。
夢幻般的青樓,如同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夜色朦朧多添了幾分色彩,門口駐立著幾名麵貌出眾的姑娘。
“喲!公子是第一次來吧,來,奴家陪你喝杯酒。”沈雲雀剛踏進顏花樓就被一名姑娘給纏住了,姑娘環著沈雲雀的胳膊,把她拉入座位處。
姑娘窈窕多姿,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女人的魅力,說話間將一小杯的酒遞到了她的嘴邊。
“不,不了姑娘,在下不勝酒力。”沈雲雀學著古代男人的說辭,手向前一橫推辭道。
姑娘靠近她幾分,雙手纏了上來,靠在她肩頭:“公子是閑奴家長得不俊?還是……”
沈雲雀嫻熟的摟著她的腰:“怎麼會。”說著賞了她一兩銀子,借機問,“這顏花樓的花魁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