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海麵的風吹的人渾身哆嗦。
鐵籠打開。穿著小號防護服的兒子朝我奔來。
他身後,牢籠逐漸關閉。
“等等!”
我努力保持鎮靜,揪起衣服破損處。
“紀洵墨讓我認清錯誤,沒說要我的命,給我拿完整的防護服來。”
一陣寂靜過後,外麵的人爆發出巨大的嘲笑聲。
他們不是紀洵墨留下來的保鏢,全都是些海上從事運輸的海員,臉上布滿風吹日曬的痕跡。
兒子無措地縮進我懷裏。
“腦子被海水泡爛了,還把自己當紀夫人呢?”
“實話告訴你,這防護服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嘖嘖嘖,”開鐵籠門的平頭男走進來,不懷好意地靠近,“我劃開的口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盯上了她別的地方吧,說真的,確實大。”
下作的目光流連在我身上。
平頭男咧著一嘴黃牙,瞄準重點部位伸手。
“你走開!”
兒子打開男人的手,我急忙將他護在身後,“梁嫿柔給了你們多少錢,敢——”
“啪——”
巴掌聲沉重響亮。
劇痛慢半拍籠罩而來,我下意識把兒子拉得更緊。
“給臉不要臉,呸!”
平頭男手一揚,綴著碎鑽的小物事砸在我的防護麵罩上。
是婚戒。
男款的。
“看清楚沒有,梁小姐賞我的,還把自己當盤子菜呢?”
男人罵罵咧咧說著什麼。
我垂頭盯著婚戒,大腦一片空白。
哪怕不再抱有期待,依舊擋不住心口密密麻麻的痛。
見過紀洵墨的人都知道他尾指缺了一小塊。
外人都傳他遭遇了什麼意外,可那其實是他自己剁的。
隻因為遺失了婚戒。
由我花一年時間製作的婚戒。
“我弄丟了你的心血,你手上的成了孤戒,剁了長長記性。”
我還記得他坐在浴室地板上,歪頭看著我笑。
一地的血。
耳邊卻是一句。
“我還是有私心的,戒指是戴在無名指上掉的,但剁無名指,以後戴新的戒指就不好看了。”
原來婚戒沒有丟,隻是被他送給了其他人。
突如其來的拖拽把我扯會現實。
鐵籠裏又多了幾個男人,汗臭味和海水的腥鹹味混雜在一起。
他們得意洋洋地笑著。
眼裏透露出精光。
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手朝我的身體襲來。
另一邊,遊輪靠岸。
頂層套房內,梁嫿柔衣著片縷,臉頰通紅的躺在紀洵墨懷裏。
“真的不用去醫院拿藥?”
“不用啦,隻是突然有些頭暈胸悶,你陪我一會就好啦。”
紀洵墨頷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那怎麼還皺著眉頭,沒弄舒服?”
緋紅蔓延到耳尖,梁嫿柔抱住男人勁瘦的腰,搖了搖頭。
“洵墨哥,我想不通,是我和年年見麵的這兩次做錯什麼了嗎?他好像真的很不喜歡我。” 紀洵墨撫平她的眉。
指腹下,梁嫿柔的眼眶已蓄起了淚水,“隻是被咬出血而已,你把他丟下海,他以後肯定更討厭我。”
回想起梁嫿柔剛剛犯病差點暈厥的模樣,紀洵墨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他被寵壞了,沒家教,沒禮貌,身為男子漢居然不能聞魚腥味,等一周後,我再帶她們回來給你道歉。”
梁嫿柔憂愁地歎息一聲。
卻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臉上浮現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