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月指尖微顫,盯著那支泛著幽藍光芒的金簪。
“我怎麼會......”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支簪子......”
“是你的母親送給你的生辰禮。”謝培青將簪子放在了桌子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趣的是,同樣的毒,出現在了三日前刺殺首輔的暗器上。”
梁懷月腦中轟然作響。
不對啊!
原著中這毒明明是她調製的,怎麼會提前出現?
有人在刻意推動劇情!
“大人想要我怎麼做?”
她強裝鎮定。
謝培青重新將簪子插回她發間,指尖從她的耳垂上劃過。
“我要你戴著它進宮,引蛇出洞。”
......
梁懷月一回梁府,就被禁足了。
她倒也無所謂,正好趁著這個時間繡製錦袍。
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是誰在背後推動著劇情的發展呢?
翌日清晨,梁懷月繼續繡製錦袍,看見周嬤嬤走進來。
"大小姐,國公夫人要來,夫人讓您......"
梁懷月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知道了。”
梁懷月打斷她的話,隨手挑了支素淨的琉璃簪。
鏡中人一襲月白襦裙,鬢間半點珠翠也無,活脫脫像是去吊喪的打扮。
鬆鶴堂內,梁夫人正與一位華服婦人談笑風生,見她進來,一身素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可她還是很快就露出了一抹親切的笑意,朝著她招了招手。
“懷月,快過來見過國公夫人。”
梁懷月緩步上前,行禮時裙裾紋絲不動。
“見過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那雙保養得宜的手像驗貨般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詳
"模樣倒是周正。"
說罷又去摸她腰間,突然"咦"了一聲
那裏別著謝培青的象牙腰牌。
"這是......"梁懷月淺淺一笑"按察使大人賞玩的物件罷了。"
她故意將腰牌翻轉,露出上麵"謝"字朱印。
國公夫人臉色驟變,像被燙到般鬆開手。
“對了,我這還有謝大人親手寫的小楷。”
梁夫人急忙打圓場:"孩子不懂事,讓夫人見笑了......"
"無妨。"國公夫人看著眼前的紙張,強笑著退後兩步
"突然想起府中還有要事,改日再敘。"
說罷竟匆匆告辭,連茶盞都碰翻了。
國公夫人離開後,梁夫人猛然轉身,一巴掌朝著梁懷月狠狠扇來。
“賤人!你竟然跟謝培青私通!將我們梁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梁懷月知道她肯定要打自己,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神色平靜。
“母親何必動怒?國公府這門親事,本就不應該存在。”
“你!”
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婚?謝培青是什麼人?他現在就是條狗,想要咬死我們梁府!”
梁懷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母親不妨拭目以待,看看謝大人到底做點什麼事情。”
梁夫人臉色鐵青,卻不敢再動手,隻能咬牙下令。
“來人!把大小姐關進祠堂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把她放出來!”
......
梁懷月雖然被關在祠堂裏,卻一點都不慌張。
她早都料到母親會惱羞成怒,但國公夫人已經離去,這門婚事也就暫時擱置了。
至於謝培青那邊......
她眸光微微一暗。
隻要她能在謝培青發現之前解決這件事情,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變故來的如此之快!
剛過晌午,她還趴在蒲團上睡覺,忽然聽到祠堂的門被猛然推開。
“姑娘,不好了!那封小楷被謝大人拿走了!”
原本滿是困意的梁懷月猛然睜開眼睛。
“你說什麼!”
青梅急的快哭出來了。
“國公夫人離開後,派人去按察司打聽,說是您有謝大人親手書寫的小楷,謝大人得知後,派人來府上拿走了!”
梁懷月指尖微微顫動,心跳驟然加速。
腦海裏隻有兩個字滾過。
完了。
謝培青是什麼人?
他看到自己偽造他的筆跡,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輕饒她!
“謝大人可有說什麼?”
青梅搖搖頭,輕咬下唇。
“按察司的人說......讓您親自去一趟按察司。”
梁懷月苦笑了一下。
這是要當麵算賬了。
......
按察司偏廳內,沉香繚繞。
梁懷月踏入時,謝培青正執筆批閱公文,案頭那封偽造的信箋被鎮紙壓著,墨色小楷在宣紙上格外刺目。
"民女參見大人。"她福身行禮 。
謝培青擱下狼毫,指尖在信箋上輕叩三下。
"梁小姐的小楷。"他忽然輕笑"連本官筆鋒裏的力道都仿得惟妙惟肖啊。"
為了嚇退國公夫人,她確實對著謝培青的字臨摹了整夜。
“大人若是真的很生氣,可以治罪,懷月無話可說。”
謝培青挑眉。
“哦?不狡辯?”
梁懷月搖搖頭,語氣平靜。
“懷月偽造大人筆跡,確實有罪,但......”
她頓了頓,堅定的繼續說道:“懷月隻是不想嫁給可以做祖父的國公爺。”
謝培青微微眯起眼眸,眸中暗光流轉。
“所以,你就感拿本官做擋箭牌?”
梁懷月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