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顧斯年追問,我再次回到地下室。
血腥味更濃了些。
但我沒看到流浪狗的身影。
隻是地麵上的血跡更深了。
有個恐怖的猜想結合著剛剛的疼痛程度在我腦海裏閃現。
沈依依絕對毀屍滅跡了,把無辜的流浪狗殺掉了。
原本死寂的家裏此時燈火通明。
“沈瑤,跪下!”
父親沈正坐在主位上嗬斥。
而沈依依則嬌笑著給沈正倒水。
“爸爸您消消氣,委屈我了倒沒關係,可別氣壞您身體了。”
我無視他們,轉身朝房間走去。
沈正頓時感覺威望被挑戰了。
他起身,重重扇了我一耳光。
我臉頰火辣辣地腫起,嘴角溢出血絲。
“你怎麼如此自私?你身為姐姐,還不讓著依依,更何況她本來就有抑鬱症!真是被你媽給寵壞了。”
沈正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我罵。
“抑鬱症患者可不會告狀虐狗,他們大多數是傷害自己!”
“還有你記住了,我可沒有妹妹!如果你執意把她當你女兒的話,那我們直接斷絕親子關係。”
沈正把滾燙的茶杯衝我砸去,目眥欲裂。
而沈依依連忙茶言茶語的安撫。
真是父慈子孝的場麵。
我沒法在家裏繼續住下去。隻好在學校旁邊租了一個月的酒店。
我這種狀況,壓根不能回寢室住宿。
否則就會像上輩子一樣,被當異類性癮患者對待。
而沈依依孜孜不倦地給我發匿名消息騷擾。
其中一條——
【沈依依,我很期待你代表新生發言的那一天呢!】
上一世我就是在開學典禮代表發言時,當著全校學生和領導麵前當場發情。
自此,浪蕩的名號徹底慣在我頭上。
校長給我記大過,差點開除。
【對了,你可別當縮頭烏龜哦!這多沒意思呀~】
而與此同時,學校表白牆開始流傳關於我的謠言。
說我嬌生慣養,明明沒病卻逃脫軍訓,不住寢室夜不歸宿,品性惡劣。
還說我惡毒欺負患有抑鬱症的妹妹等等。
絕望和無力纏繞著我,我呼吸都變得急促。
難道還重蹈覆轍了嗎?
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用手背擦掉眼角淚水,給顧斯年發去一條消息:
【你代替我去新生代表發言吧,演講稿我隨後發你。】
等我剛把演講稿整理成文檔,準備發給他時。
顧斯年卻給我打來電話:
“沈瑤,你是不是被別人綁定共感了?”
我愣住,張了張嘴,嗓音卻發不出聲音。
“你相信我嗎?我可以幫你!”
顧斯年少年感晴朗的聲音此時特別有安全感。
我鼻腔一酸,用力點點頭。
“我相信你!”
等掛了電話後,我的手機鈴聲無縫銜接,瘋狂響起。
全是父親沈正和蔣渡打來的。
我把手機關機靜音,美美睡到第二天開學典禮。
當新生代表發言時,身穿校服的我精神抖擻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