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做江家夫人見過裴淮,相貌生的很好,用罵人的話來說就是男生女相。他的五官很精致,皮膚更是比女子還白,以至於那些痛恨他的人都在背地裏罵他小白臉。
但沈青禾細想想,卻覺得他不對勁,尤其是那身白皮泛著青色,很不正常。
沈青禾穿著一身嫁衣跨進大門,小廝想攔卻又不敢,隻能去通報管家。
裴家很大,沈青禾頭一次進來,並不知道裴淮此刻在哪,但她能看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黑氣,所以隨著那抹黑氣一路走進後院。
一路上,有不少下人好奇的看她,竟也無人攔著她。
走到源頭,她定下腳步,看著院子裏彌漫的黑氣,她知道,裴淮應當就在這裏麵了。
沈青禾抬腳就要進去,一聲嬌喝忽的響起,“站住,你是誰?竟然擅闖表哥的宅院?”
循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妙齡女子疾步走來,看著她的眼中滿是厲色。
沈青禾望著在眼前站定的女子,直接反問,“你又是誰?”
“我乃姑蘇林雲溪,裴淮表妹。”
林雲溪話音剛落,沈青禾便道,“你既然是裴淮的表妹,應該知道他今日成婚,按理,你應該稱呼我一聲表嫂。”
今天裴家什麼日子不知道?她穿著嫁衣進府,她還能是誰?
裝什麼傻。
林雲溪擰眉,顯然她沒想到沈青禾竟然是這種性子,今日闔府上下沒有任何喜氣,她還命人將她帶去後門。
本以為她現在應該委屈巴巴的在後門掉眼淚,沒想到她竟然從大門直接進來了,語氣還如此的不客氣。
林雲溪決定給她點顏色瞧瞧,“我表哥病重,沈家上趕著嫁女兒,這事沒有表哥點頭,我不敢攀親,是而沈姑娘還是先回後門......”
話沒說完,沈青禾就出聲打斷,“隨你吧,愛叫就叫,不叫就不叫,別在這拐彎抹角的耍花花腸子。”
前世看夠了那女人做戲,現在又來一個這樣的,真是煩不勝煩。
名帖婚書都合了,人都進了府了,豈是她想不認就不認的?
眼看院子裏的黑氣越來越濃鬱,沈青禾眼裏湧上一抹厲色,“裴淮快死了,我得救他,你讓開,別擋路。”
沈青禾說罷,繞過她就走。
林雲溪臉色很難看,她雖然以表小姐客居在裴家,可後院裏下人誰不是把她當女主人一樣捧著,還真沒見過沈青禾這般不識眼色的。
再說了,表哥的病不僅遍訪名醫,就是那不該看的術士道法,該試的也都試了。
她一個配陰魂的,把自己當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誇下海口?
“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進去。”
林雲溪抬手就攔,豈料,沈青禾直接在她身後一拍,人便被定在原地。
裏頭的人都命懸一線了,她還有功夫在這耍後宅女主人的派頭,有毛病。
沈青禾直接進去,但除林雲溪攔路外,正間門口還有守衛。可沈青禾竟如過無人之境似的,推門就進,他們卻毫無反應。
“咳咳......”
沈青禾一進去,就被濃烈的瘴氣嗆得直咳嗽。
這房間的瘴氣如此濃烈,他們竟然還封閉房門窗戶,別說病人了,就是好人也被憋壞了。
“好香的陰身,還是個陰時陰曆出生的極陰之體呢。”
桀桀的笑聲,像是散在空氣裏一樣環繞在沈青禾的耳邊,極為陰森。
沈青禾抬眸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破舊長袍的男鬼坐在床邊,袍擺隨風搖曳,散發出陣陣陰冷的氣息。
他的頸部纏繞著一圈濃鬱的黑氣,衣襟敞開,露出裏麵蒼白的胸膛,隱約可見幾道神秘的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鬼,活像個狐狸精。
再看床上的裴淮,氣息羸弱,若是在與這男鬼多待片刻,就真的要死了。
此刻,男鬼那雙漆黑且沒有白仁的眸子正盯著沈青禾,四目相對,他勾唇露出一口白牙,“你看得見我?”
沈青禾沒搭理他,抬手間,一個更強壯的黑影立在了自己的身後。
“去,收拾這個狐狸精。”
話落,她身後受召而來的大鬼立刻撲向那個男鬼。
兩個鬼扭打在一起,強壯的男鬼很快就把狐狸精男鬼給按在了地上,但她的鬼一碰到狐狸精男鬼的胸口,鬼手仿佛被什麼東西灼傷一樣。
沈青禾聽見自己的大鬼一頓嗚嗚渣渣的比劃,直接走了過去,仔細一看,便知是狐狸精男鬼胸口的符文在作怪。
男鬼想讓她小心,結果沈青禾伸手就給揭了。
男鬼:......
狐狸精:......
那道符文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一道黃符。
“嘖,還真是有人陷害,想要裴淮死。”
原本以為是裴淮這個冷血無情的石頭人壞事做絕,自己招來了鬼,沒想到竟是有人暗中下黑手。
沈青禾當即說了一句,“狠狠的揍!”
話落,男鬼立刻朝著狐狸精鬼下手,不多時,就被揍得鬼哭狼嚎。
沈青禾沒管,抬腳去看床上的裴淮。
此時的裴淮雖然雙眸緊閉,但呼吸卻不在那般羸弱,而且他原本白的幾近透明的的膚色也逐漸有了紅潤的氣血。
狐狸精的符被拿走以後,他的生機又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竟然用轉生符害人?
沈青禾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裴淮的美貌,房間的門一下被踹開了。
“把那女人抓出來!”
門外,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喝聲,聽著,像是一個年歲大的婦人。
隨後,幾個身強力壯的仆婦衝了進來,直衝沈青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