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閉了下眼,“隻要......隻要你能讓南南上學,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你指的東西是什麼?”
秦沉舟低低一笑:“錢?權?”
安寧漲紅了臉。
這些東西別說她沒有,便是她有,又怎能入得了秦沉舟的眼。
“當初你為了保住安家的富貴,毫不猶豫的就拋棄了我,選擇了江衛國這棵大樹。”
秦沉舟的視線掃過她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聲音裏似乎帶著譏嘲的誘惑,“怎麼現在為了你的女兒,竟然連一點誠意都拿不出來了?”
安寧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氣的渾身發抖,眼眶瞬間紅了,“秦沉舟,就算,就算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你這次,能不能不計前嫌幫幫我!”
男人臉色頓時沉下來,漆黑的墨瞳翻湧著濤浪,室內溫度陡降,令安寧感到窒息。
“安大小姐,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安寧看著他,越發覺得屈辱。
她知道,他在報複她。
可是他知不知道,眼前的孩子可是......
“媽媽!我要媽媽!”
一陣孩子的哭聲傳了進來。
安寧臉色一變,一1把推開了秦沉舟。她拉開辦公室的門,奔出去前略有一頓,“孩子上學的事,就不勞秦書記您費心了。”
安寧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哭鬧著要媽媽的安寧,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回到了江家。
江衛國正坐在書桌前看文件,安寧衝了進去。
“江衛國!”
她眼中燃燒著怒火,語氣尖銳的質問他,“你憑什麼把南南的入學名額給江守文?”
“嗬。”
江衛國放下手中的文件,嗤笑一聲,“我給了她才該是件怪事吧。畢竟,她可不是我的孩子,你嫁給我的時候,可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安寧臉色一白,“你......”
“怎麼?戳中你的痛處了?”
江衛國冷笑道,“雖然我們倆的婚姻本就是交易,你圖安家人不被下放,我圖你們的家財。可當初我也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誰知道......”
“一個資本家的嬌小姐,還帶著一個孽種!這些年我沒把你們母女兩個掃地出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你分明已經答應過我讓南南上學!”
安寧氣的渾身顫抖,這些年她靠著自己的工資養活她們母女,從沒有朝江衛國要過一分錢,可現在事關南南上學,她決不能輕易罷休!
“江守文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就不怕我鬧出去,被上麵的人知道嗎?”
“哈哈!”
江衛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了她,“恐怕你沒有這個膽子吧?安寧,你可以試試看,我也不介意讓所有人知道你的女兒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同情我這個受害者。而你——我知道你不要臉麵,可江南就會被人戳脊梁骨,連頭都抬不起來,你問問她受不受得了?”
“無恥!”
安寧所有的怒火瞬間被堵塞在胸腔裏,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臉麵,但她決不能讓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其實讓我把名額給她,也不是不行。”江衛國突然道。
安寧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聽說你今日在學校裏,和以前的一位故友敘了舊。”江衛國笑了笑,目光似有深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故友姓‘秦’,從前與你關係匪淺。”
最後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江南,是他的孩子吧?”
安寧心中一驚,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別胡說八道!”
但她臉上的慌亂出賣了她。
“是不是的,我也不關心。”江衛國道,“我聽說這位秦書記最近在查一筆軍需,不巧,那批物資就是我經手的,出了點小問題。你去求他,讓他高抬貴手。”
“隻要他點頭,我立刻把名額給你的女兒。”
“不可能!”
安寧想也不想就拒絕,“秦沉舟他恨我入骨,怎麼可能會幫我?更不可能幫你!”
“那就是你的事了!”江衛國冷酷無情的說,“要麼,去找他。要麼,帶著你的女兒滾出軍區大院。沒有第三條路!”
安寧死死的盯著他。半晌,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好。”
她將江南托付給鄰居張嬸,心情沉重的去了秦沉舟辦公所在。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她看向站在窗前背對著自己翻閱文件的男人,聲如蚊呐,“秦書記。”
秦沉舟緩緩轉過身,眼神銳利的盯著她,而後嘴角一勾,明知故問道:
“江夫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安寧的心沉了沉。她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我聽說,秦書記最近在調查一筆物資......”
話未說完,男人的臉色驟然就冷了下去,“你是為了江衛國來的?”
他將手中的文件‘啪’一聲摔在桌上,驚的安寧渾身一顫,“出去!”
安寧心驚肉跳。
本來想著要是能解決了江衛國的事,南南的入學名額就迎刃而解,但沒想到秦沉舟的反應這麼大,此事若不成,那南南......
難道真的要答應他?
眼看秦沉舟就要讓人將她請出去,她急忙上前。
“不!我不是為了江衛國!”她語氣焦急的近乎顫抖,“我......我是為了南南上學的事來的。我可以答應你提的條件,隻要你讓南南上學......”
“條件?”
秦沉舟的眼神驟然變的幽深而危險,他在真皮沙發上坐下,微微朝後仰,“江夫人的話我可聽不明白,我何曾提出過什麼條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安寧看著他臉上戲謔的笑,心頭猝然升起一簇怒火,可眼下她有求於人......
她閉了下眼,強忍著心頭的羞恥和怒意,雙手顫抖著伸向衣襟的扣子。
第一顆。
第二顆。
她指尖冰涼,一顆一顆的將扣子解開,露出纖細的脖頸和鎖骨,以及......
秦沉舟的目光不受控的落在她胸前白暫的肌膚上,喉結上下滾動著,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緊,眼底卻似有怒火升騰。
安寧見他不動聲色,不由咬緊了下唇,知道他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卻還是強忍著淚意,顫抖著手去接胸衣的排扣。
“夠了!”
壓抑著狂暴怒火的低吼如驚雷炸響,秦沉舟驟然起身,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甩到了她身上。
“安大小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裏咬出來的,“為達目的,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犧牲!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依舊!”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在胸腔裏橫衝直撞,不知是恨自己突然的心軟,還是惱眼前這個女人不知廉恥的行為!
亦或者,是在惱恨自己在她眼裏,和江衛國毫無區別,都是可以交易的對象!
“你放心,今天下午,你女兒的名字就會出現在入學名單上!現在,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
他答應了?
安寧怔然的看著他。
待反應過來後,一股巨大的羞恥籠罩了她,她顫抖著將衣服穿好,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