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點頭,針已經順著小腿打進去。
鄧嬋能感受到液體流在哪裏,疼在哪裏,甚至這大夫的針順著傷口打轉一般。
“嘶,疼......”
黎昭拔出枕頭,鄧嬋眼淚流個不停。
鄧青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阿姊當年在戰場上隨軍,尚且能夠硬生生拔劍不哼唧一聲,如今她竟然疼得受不住,醫生妙啊!”
鄧嬋給了弟弟一個白眼:“阿青!別瞎說。”
黎昭感覺打針的這個地方又麻又疼,還有點脹。甚至有些惡心。
“這個是阻隔這狂犬病往上感染傳播的,接下來就是疫苗,先給你打兩針。左手臂上側和右大腿各一針。”
“等著七日後來一次,然後14日,28日。”
黎昭害怕她記不住,貼心的寫在紙上。
“對了,飲食切忌清淡,辣的不要吃,還有喝酒也不可。”
一股腦的寫下來。
“不能喝酒......”鄧嬋琢磨著這句話。
“怎了?”黎昭詢問。
鄧嬋和鄧青異口同聲地開口:“那渴了怎麼辦?”
“喝水。”
黎昭挨個給姐弟倆腦門打了一下:“腦子裏隻有酒了嗎?不聽話的病人就等死吧。”
鄧嬋訕訕不敢說話。
鄧青氣了:“打我就算了,我阿姐可是皇......”
黎昭點頭:“我知曉,黃夫人嘛。我管誰夫人,病人不想死就聽我說的去做。”
“就算是什麼朝廷命官,也要注意保命不是。”
鄧青語塞,鄧嬋拉著幺弟出去。
這會兒還頭暈眼花的。
黎昭道:“觀察一炷香功夫,沒什麼問題就可以離開了,今日有酸脹感正常,明日就好了。”
“我這傷不用包紮?”
“不用,透氣很快就好,你每天用酒精擦一下。”
“這個不能喝,行醫所用。”
黎昭加了一句。
“多謝大夫。敢問芳名如何?”
“黎昭。”她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哦,我好像聽過誰的夫人也叫黎昭......感覺有些熟悉。”
“......”
倒不是她敏感,晏嶼桉現如今也是大臣,說不準還真知曉她的名諱。
“這莊子門口還寫著“昭”字,崖村不知如何取名,大多女子都帶上“昭”二字,家中姓黎。”
鄧嬋點了點頭,這在農莊裏,是人之常情。
隨後她轉身,出門取了金銀細軟過來。
八十錠白銀,二十錠金子。婢女帶進來,全部遞給黎昭:“多謝大夫救命之恩。這些當做診金,可夠?”
“多了。”
黎昭原本隻打算拿自己該拿的,但是鄧嬋卻示意婢女放在桌上:“夠就成。”
“家中還有事,等著下次打,打針的時候我再來。”
說這話,鄧嬋還有些生疏。
黎昭點頭:“好。有病症尋我就是。”
“不過,在下還是希望夫人日後平安喜樂,不要和我一個大夫見太多麵為好。”
“夫人走之前,不妨喝一杯湯藥,預防風寒的。”
“好。”
鄧嬋喝了,鄧青沒喝。
如果阿姐出事,他還要找這個大夫算賬,最好一刀捅了她!
讓她方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