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楹月氣笑了。
她還一句話沒說呢,顏傾柔就裝好人給她安上了罪名。
這種手段她前世沒少看見,那時她隻覺得心裏不舒服,卻不知該如何應對,每次都是吃悶虧,獨自難受。
如今這顏傾柔別想再惡心她!
喬楹月扭頭吩咐紅豆:“去將酒壺拿來。”
紅豆乖乖進亭子拿了酒壺,奉到她麵前。
“一杯可不夠賠罪的,”喬楹月拿了酒壺,遞給顏傾柔,“長公主將這一壺都喝了,我便消氣。”
顏傾柔麵色一僵。
以往喬楹月會為了自證而解釋,因此即便她什麼都沒做,也會陷入被懷疑的境地,而她適時的一個順水人就能虜獲一眾人心。
可現在喬楹月不僅沒有自證,還順勢讓她喝光一壺酒。
這可是十年純釀,一壺下去她定會因為醉酒而醜態百出。
可若是不喝,又會被人發現她在裝好人......
“若是這般便能讓你消氣,那我依你便是。”顏傾柔接了酒壺,倒滿了手中的酒杯。
正要飲下時被姬南萱奪了過去,姬南萱用失望的目光看著喬楹月。
“臣女總是念著幼年的相伴而對公主抱有美好的期待,甚至在公主傷害了臣女以後依舊心存希冀。
可就在剛才,臣女親眼看見公主驕橫跋扈的模樣,臣女對公主徹底死心了。
今日臣女是東家,公主的怒火便該臣女來平,這酒,臣女來喝!”
姬南萱不用酒杯,直接用酒壺往嘴裏倒。
一大壺的酒,被她‘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原本白皙的一張臉變得緋紅,連眼睛也是紅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像受傷的小兔子。
“現在,公主滿意了嗎?”
“南萱,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顏傾柔心疼的用帕子擦拭姬南萱嘴角的酒漬,不忘責備喬楹月,“懷寧公主,你今日太過分了些,一點兒小事而已,犯得著這般羞辱南萱嗎?”
原本不想蹚渾水的小姐們見此場景,皆是憤慨不已,小聲的指責起來。
“姬小姐好歹是朝廷命官之女,這般當眾羞辱她,簡直是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裏!”
“今日能羞辱姬小姐,明日就能羞辱我們!”
“我爹是禦史大夫,我今日回府便讓我爹去皇帝麵前參她!”
......
議論如潮水,似要將喬楹月淹沒。
她沒理會這些,而是認真的看著姬南萱的眼睛,“本宮遲到,讓你很生氣?”
姬南萱心頭一酸,哽咽出聲:“隻要公主能來赴宴,臣女就很高興。”
喬楹月眼中的冰冷散去,看向那些個小姐們,“你們很生氣?”
這些小姐們沒想到喬楹月會把事兒拿到明麵上來,心中一虛,紛紛下意識搖頭。
喬楹月繼續問:“你們方才看見本宮對你們生氣了?”
那......倒是沒有。
隻是在長公主要以酒賠罪時露出了惱色而已。
“本宮和長公主前後腳進來,若說遲到,長公主也有一份。”
喬楹月冰泠泠的目光看向顏傾柔。
“本宮到場還未說半個字,長公主便飲下一杯酒說是賠罪,本公主倒是想問問長公主,您賠的是哪門子罪呢?
還是說,長公主故意想讓大家誤會我生氣,從中裝好人得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