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手機鈴聲刺破寂靜。
電話那頭是秦時延的父母。
剛接通,他們的咒罵就砸了過來。
“林暖!醫院說你根本沒做產檢!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孫子?”
“要不是時延非要娶你,我們秦家怎麼可能接受你這種沒家教的媳婦!”
聽筒裏滿是他們對我的羞辱。
我望著牆上貼的B超照片。
都是我一個人去產檢時拍的,秦時延永遠在加班。
他承諾要陪我去做的每一次檢查,都被周鹿一件又一件的事叫走了。
曾經,這座房子裝滿了我對未來的憧憬。
是我用在設計院加班到淩晨的薪水買的。
可如今每件家具都在嘲笑我的愚蠢。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我平靜地開口:
“秦時延告訴你們昨天的事了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什...什麼?時延說過有緊急會議。”
我輕笑出聲。
“孩子的出生宴不用準備了,他昨天為了去找周鹿,把胎心異常的我扔在40度烈日下。”
“胡說!”
秦母聲音陡然拔高,“我兒子最負責任了!肯定是你在無理取鬧!”
我點開免提,播放昨天急診室的錄音。
醫生焦急的聲音回蕩在房間:
“孕婦心率過快,胎兒缺氧,家屬呢?”
沒等他們回應,我第一次主動掛斷了電話。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看著屏幕上秦母的來電顯示,我直接拉入黑名單。
曾經為得到他們認可,我任勞任怨,他們想要的,我都舔狗式的去做。
現在隻覺得可笑。
望著嬰兒房的淡藍色牆漆。
是我熬了七個通宵親手刷的。
秦時延說想要星空頂,我就蹲著畫了整夜銀河。
我腦海裏不由浮現秦時延朋友圈那張照片。
現在多麼諷刺和嘲笑。
我用力撕掉牆上的《準爸爸守則》。
撕碎扔進垃圾桶。
微信不斷彈出消息。
都是來詢問產檢結果的閨蜜。
我逐一回複並告訴他們不用擔心。
正要關機,周鹿的朋友圈突然刷新。
“愛你的人永遠都會守在你身邊。”
她發了九宮格,每一張都是秦時延與他擁吻的照片。